她摸摸凌霄的额头,滚烫得不得了。
他在高烧。
廖美儿连忙跑到厅里打电话给曹盖华,让他赶紧上来。沈小斐在凌霄耳边叫了他好久,他终于微微睁开眼,慢慢伸出手想握住她的手。
她把手交到他掌心里,眼泪掉下来,说,“怎么烧成这样。”
凌霄张张嘴,话也说不出一句。
曹盖华和戴德已经冲到厅里。廖美儿哭着责怪戴德,“病成这样你也不知道,现在看你怎么跟凌伯伯交代。”
戴德连声自责,翻了一圈公寓里没找到轮椅,便一把将凌霄背起来,直奔华扬区第一人民医院。
罗老院长亲自安排凌霄迅入院,速做了各项检查,所幸听诊肺部没有湿罗音,CT影像也显示肺部正常。罗院长初步判断他只是细菌感染,恰逢昨天大量喝酒,导致发起烧来。
珍妮花这时已赶到,廖美儿拉着她的手投诉戴德,戴德在一旁有口难言,唯有默默认罪,不时还要承受廖美儿迁怒于他的粉拳。
血常规结果很快出来,初步证实了罗院长的判断。珍妮花为他安排了住院部最大的套房,因知道他一定要让沈小斐在身旁。
医生开了抗生素静脉滴注,护士把针头扎进他手背的时候,他微微睁开眼,看见沈小斐把头别过一边去不敢看他扎针,虚弱地笑了一下,安慰她说,“傻瓜,别怕。”
护士把吸氧管轻轻挂在他鼻上,回头对他非常礼貌地说,“凌先生,呼吸道核酸和急诊生化5项的结果要明天才有。今天先安心输液。”
沈小斐低头看着他苍白的脸。本来英朗的线条,被一脸胡子渣捣碎,衬着眉眼的浓黑,反而有一种让她心疼的憔悴。
她摸着他的脸,眼泪掉了下来,“以前你那么多生意也没见每晚喝酒,你只是因为我走了才这样折腾。”她突然明白了他的脆弱。每个男人其实还是小时候奔跑跳纵的那个小男孩,总会带着成长时的印记,他或许就是害怕寂寞,害怕失去。以至于秦霜云重重伤了他的那段日子里,他没有足够的强大抵御现实。
怪不得他喜欢自己。她骨子里任何时候的自律坚强,正是他所缺少的,而又最需要的。但那不是人人做得到,她也是因为在孤儿院里艰难成长才逼成了这样。
她怜惜地摸着他微张的唇,以前他的嘴唇总是性感丰润,带着光亮,这时因为严重缺水已经干枯得片片开裂。
凌霄住进了VIP病房,他迷糊中依然紧紧拉住沈小斐的手不舍得放开。
“我不知你什么时候才回来我身边。”
“现在。”
“真的?”他眼里闪出光来。
“真的,只要你答应我,不再答应何清华的邀酒。”
“男人坐生意,喝点酒总是难免。”他虚弱地笑了起来,并没有胡乱承诺。
沈小斐反而放下心来,这样才是有担待的男人,明天回去以后夜里好好看着他就是了。反正她一生气,他连生意也可以不谈不要。
廖美儿在门外看见沈小斐终于主动握着凌霄的手,转过身来搂着珍妮花如释重负,“他们和好啦,天啊,谢天谢地,今晚我们要加鸡腿庆祝一下。”
珍妮花却心有余悸,说,“娉婷说凌先生最近总是没日没夜地工作,早上天刚亮就回到云霄大厦,晚上何少爷借着新成立的投资公司的事总是叫他去喝酒。沈小姐不在,据说逢邀必去。就是这样熬出病来。”
“他只是一个人怕寂寞。”廖美儿回头看看病房里的两人,长长叹了一口气,“小斐不生他的气,他很快就能好起来。”
“沈小姐的无名指还是空荡荡呢。那只翡翠皇冠梵蒂亚婚戒呢?”珍妮花低声惆怅,她明明早已把婚戒交给了凌霄,不知道沈小斐现在为什么还没戴上。
“珍妮花,你说什么?凌先生订的是结婚戒指,不是订婚戒指?”
珍妮花点点头,“你离开娉婷办公室太久了,很多消息都隔绝了。但我现在不能说,凌先生会不高兴。反正我们很快就要改口称呼沈小姐了。”
“哈哈,称呼老板娘?”廖美儿大喜过望,又看看病房里的两人,“虽然你不能说,但我猜到他们很快要结婚了。”
珍妮花实在忍不住,心想反正很快要变天了,廖美儿又是凌霄最疼爱的助理,便眨眨眼睛说,“结婚戒指,不都是夫妻才戴的吗?”
廖美儿张大了嘴,“啊,啊,我懂了。”她何等聪明,已猜到两人原来登记注册了。但缘何又闹了这一出冷战,在她家里躲了半个月?爱情实在难懂,她反而怅惘起来。
不知道自己将来会爱上什么样的男人呢?会不会也如此深奥曲折。
她们各怀心事地等其他检查结果,等到傍晚还没见,跑去护士站一问,才知道核算和生化要明天才有。夜渐渐深了,秋天的凉意有点厉害,沈小斐看她们的衣衫单薄,让大家早点回去休息。临别时,又叮嘱廖美儿明天如常上班,代她向朱迪请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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