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推开睡房的挑高大木门，拉着她的手走进去。

大门是极珍贵的宝寇蒂木，手感温柔厚重。眼前的睡房和露台大得比衣帽间更震撼，清一色顶奢品牌的卧室家具和全欧版真丝寝具，手工编织的天然素锦地毯，羽毛状浩浩汤汤蜿蜒到露台的小吊灯……这一切梦幻般的布置，翡翠假日总统套房的铂金级与之相比，也显得普通至极。

除了豪华浴室外，露台上还有巨大的brisk massage浴缸和小吧台，泡在水里可随时伸手取到酒柜里的美酒，最合适拈着一杯赏览270度南港城和海岸线风光。

她这才明白过去几个月他以沙发为床的日子何等屈就。

“我添了个化妆间给你。”

他拉她去旁边一个小小起居室，里面的墙壁都竖了半身柜，放满了各种大牌子的瓶瓶罐罐，从矮至高，整整齐齐，就好像她自己亲手放置。其中一个是专门收集各种当红款、经典款色号的唇膏柜，密密麻麻，不下数百管。

“珍妮花能去做时尚杂志主编了。”她看傻了眼。

“你若有兴趣，也可以投资让她玩一玩。”

“我不喜欢化妆。”沈小斐话刚出口，微微觉得有点冒失，他们主仆两人为她精心准备了如此丰盛的用品，她不能随便伤了凌霄的心。

她连忙改口，笑笑说，“我慢慢学一下。就怕化得吓坏你。”

他满心欢喜地把她拉到怀里。这个倔强小怪兽，终于变成了只听他一人话的乖巧小猫。

“如果生活变了样，那就重新换个活法。是你的言传身教。”他宠溺地给她整理头发。

她点点头，伏在凌霄胸前低声说，“但愿这不是梦。”

于是，在这样一个梦幻般的大别墅里，她彻底静下心来学完了行李箱里余下的MBA备考资料，为凌霄整理项目文件宗卷，听他极为详细地讲解如何投资、管理和谈判。

她也每天分配好时间躲进化妆间研究各种浪漫名字的口红色号，还逐一试穿整理衣帽间里多得数不过来的礼服套装和便服，逐一熨平挂起。

夜里，他们像往常一样坐在吊椅上，看着天上的明月倒映在池塘的水面上，低声说说情话和家常。月色晃晃荡荡，桂花香越来越浓烈，南方海边的深冬让两人更容易拥抱交缠，互相取暖慰藉……时间一晃，冬已渐深了。

冯青青在电话里听她描述新生活的美好片段，秋月，桂花，池塘，一个男人的日夜挂念。她又是欣慰又是惆怅，在电话那端轻轻说，“小斐，我没看错人。”

她在家里养了一两个月，不仅读尽了国际经典的管理书籍，还被娥姐的小炒汤水滋养得透润明亮。

“少奶，今天炖的是虫草羊肉，冬天最滋补了。”娥姐又端来一盅汤水给花园里的沈小斐。

“少爷好几天晚上也没回来吃饭了。”沈小斐心不在焉。

“年底，可能工作忙。”娥姐安慰她。

“他说都是和何清华应酬，谈生意的事。”

“何少爷和我们少爷从中学认识到现在，应该也可放心。”

“才怪。”她想起上次凌霄为此高烧入院，不由得担心起来。想起这几晚凌霄一反常态总是和何清华吃饭喝酒，她怔怔地发呆了。

“娥姐，我还是今晚出去找找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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