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牵亮下了楼,熙歌才打开门,进入房间。
床上的四月穿着熙歌的睡衣,盖着薄薄的粉色的毯子。
她眼神空洞得望着花板,四肢被绑在床的柱子上,头发蓬乱的散在床上,散在她的脸上,阳光照射下,她的脸上有晃动的光晕她的嘴被贴着胶布。
熙歌捂紧嘴巴,她不能哭出声,不能让陆牵亮听见,他过四月是他的命,她相信无论过去多少年,这句话一定不会变。
她想,陆牵亮看到四月这副样子,一定会杀了穆岩。
穆熙歌想要快走几步到四月身边,可是疼痛让她摔在地上,她爬到床边,才颤颤巍巍站起来,解开四月被绑着的手脚,撕开她嘴上的胶布。
因为长时间粘着胶布,四月的嘴唇红了一圈,虽然撕胶布时,皮肤疼痛,但是,她始终没有发出声音。
反而是穆熙歌歇斯底里起来,她抱着四月:“四月,你跟我话好不好,没事了,没事了。”
穆熙歌被她的沉默吓到,不停安慰她:“四月,对不起。我带你离开这里。”
熙歌拿起四月的衣服,想帮她换衣服,当她的手指碰上四月的腰时,四月快速拂开了她的手,缩到床的角落里,发出低哑鬼魅般的声音:“别碰我。”
“好,好,我不碰你。”穆熙歌抽噎着,“我转过身去,你自己换。”
四月生怕熙歌会回过头,即使手臂酸痛,换衣服却格外麻利。
她穿上鞋,走到门边:“你只有安慰,没有其他要的吗?”
四月不想留在这里,她不想要熙歌的安慰,她想听见的是熙歌的正义之词,所以,最后穆熙歌选择的还是那个好哥哥。
“我不怪你,只是,我们再也回不到从前了,我成全你的私心。”四月丢下这句话,扶着墙,一步步下楼,每走一步,她都像踏在棉花上,脚步虚无。
“月月,你害我担心死了,没事就好。”陆牵亮上前握住她的手臂,熙歌站在楼上望着他们,她以为四月会些什么,以为她和陆牵亮完了。
四月拂开陆牵亮的手,仿佛眼中见谁都是虚物,陆牵亮感到奇怪,她的眸子生了看不清的雾,疏离又瘆人。
四月游荡在华灯遍布的街头,偶尔出现一对情侣,甜甜蜜蜜得拥在一起。她觉得好冷,明明是秋,却仿佛一夜间入了冬。
她好想他!想他的眼睛,在他的眼睛里只能看到自己想他的手,他的手宽厚温柔想他做的菜,他愿意为自己洗手作羹汤想他在身边,他坚定地“放心,不走”。
可是,他不在,她只身一人,茫茫人海,不知道哪里去寻他,连带着那份安全感,都寻不到。
四月蹲下来,她望着自己的影子,思绪在穆熙歌那间卧室里游走。
柳影丑陋的嘴脸浮现在脑海里:“江四月,你也有今。你放心,我们不会把你怎样,等他们来找你,你自然可以走。”
可是,四月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她记得自己被穆岩从身后打晕,醒来时,她换上了睡衣,她的手脚被绑着,轻轻拉扯都酸痛的厉害,中途鹿年来找她,她想叫,可是她的嘴被粘上了,她懦弱害怕地哭泣,以至于现在流不出一滴眼泪。
她突然起身,奔跑起来,漫无目的地寻找,最后在一间电话亭前停下。
她塞了一元硬币到电话机里,将那串烂熟于心的电话拨通,电话那端传来“嘟嘟嘟”的响声,等到她以为不会被接通时,电话通了。
“喂,是我!”四月很自然出“是我”,是怎样的信任,她认为觅欢凉一定会知道是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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