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聪用他两只胳膊在地毯上撑了一下,想要站起身,但他那两只胳膊细小如面条,筛糠般抖动了两下,也没能站起身来,反而累的自己大口喘着粗气。
江言见状连忙上前扶他起来,在和严聪接触的一瞬间,一股极致阴冷从手臂蔓延到全身上下,江言感觉自己全身四肢都快要麻痹了,但还是强忍不适,扶起虚弱的严聪。
这是江言第一次和鬼如此贴近,似乎连他周围的空气都凝结成了固体,窒息感弥漫在胸腔。
阴阳有别,严聪这边也不好受,鬼物不仅可以同类互食,吞噬人类也是增长自身实力的方法,现在的他就像一个饥饿了许久的流浪汉,珍馐美味在他面前却不能吃,既要忍受腹中空空的痛苦,又要克制自己的欲望,如果不是距离天亮还有一点时间,他都无法保证自己不会对江言下手。
再三克制自己的饥饿感,严聪示意江言低头,在他耳边轻声说出自己的计划。
“这样能行吗?你已经虚弱成这样了。”在听到严聪口中那所谓的唯一办法,江言惊叹于他的大胆,同时又为计划的可行性深深担忧。
“你不用担心我,这件事能不能成主要是取决于你。我的成功率有百分之五十,你要做的事却是九死一生,还是先好好担心你自己吧。”
“还有,”严聪似乎纠结着什么,在经过一番心理搏斗后,最终下定了决心,“我还有事告诉你,有关我家的事情。”
“小老弟,都什么时候了,先把眼前的事情做好,来日方长呢。”江言看着那只紧紧抓着自己衣襟的拳头,有些担心,“在很多电影里,演员都是说完遗言立刻就杀青了。”
“闭嘴,安静听我说。”严聪既生气又想笑,面前的男人正经和嬉笑混杂,让人分辨不出他到底靠不靠谱。自己疏于与人打交道的弱点,显露出来,让他不知道该用怎样的态度面对眼前人。
但有些话不得不说,他可不想把这些秘密带进棺材里。
“接下来的每一个字你都要认真听好,如果我出不去了,你就是唯一知道这些事情的人。”
“对我们家犯下灭门行径的那伙人,他们每一个人都带着一副特殊的面具,我印象最深的是一个戴着长长的鸟嘴的面具人,就是他喂我父亲喝下一种特殊的药水,导致他发狂,咬死了我和我母亲。”
江言看着严聪脸上的伤口,原先他以为这是被某种野兽咬伤导致的,没想到是被人,还是他自己的亲生父亲。
“他们如此对我和我父母的原因,是想找到一件藏在我们家的东西,没找到,就用这种方法逼迫我父亲开口,但直到我全家都死,他们也没找到。”说到这里,严聪想是想到了什么畅快的事,露出了恣肆而疯狂的笑容,“他们永远也别想拿到那件东西。”
“那件东西,什么东西?”江言好像明白严聪的目的,严聪自觉可能出不去了,边想将宝全部压在自己身上,现在怕是要托孤了。
“不知道,我也没见过,但我父亲死前对我说了一句话,在严家,非严家里。”
在严家,又不在严家里?这是什么混乱的说法。
“你父亲会不会是,额,神智有些不清了。”江言不愿意去相信一个已经发狂,咬死妻儿的人说的话。
“不会的,他在说这句话的时候,我是看着他的眼睛的,是我爸爸的眼睛。”严聪少见的流露出一丝温柔,这个饱受苦难,满腔恨意的孩子只有在谈轮到自己的家人时,才会有温情的一面,这点真的和江言很像。
“如果我出不去了,你一定要找到这件东西,而且如果你有能力的话,拜托帮我寻到杀害我父母的仇人,帮我全家报仇。”
说完这些,如释重负的严聪对着房门的地方一挥手,房门自动就打开了,“走,快走。”
江言来不及品味严聪刚才透露出的严家灭门案的一些隐情,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刚才严聪告诉江言的计划是,江言负责引开已经进入别墅里面的罗翠花,而他自己要前往前院,打破罗翠花和阴魂木的共生系统,并取而代之,这是唯一能破解目前局面的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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