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托品，好像是一种药啊。”小药瓶的出现就超出了江言的认知范畴，他也不知道这种药是治疗什么疾病的，不过看样子，似乎是凶手一直在口服的一种药品。

在江言把药品的细节展示给谁有后，一名叫白衣天使的水友飞快地打出了一行字。

“阿托品是一种抗胆碱药品，主要功效是治疗农药中毒，缓解胃痉挛和胆管痉挛，一般使用方式是静脉注射，大量使用会导致精神状态亢奋，如果是口服的话，会对嗓子造成极大的损伤，很可能会说不出话。”

江言没想到自己的水友里还有这种专业知识过硬的高质量观众，在听到白衣天使的解释后，江言立刻想到他和门卫相见时，对方一直在咳嗽，而且嗓音就是非常的沙哑，稍微多说两句话就需要喝水来缓解一下喉咙的异常。很可能就是看到江言后，立刻服下了大量的阿托品，对嗓子进行破坏，毕竟皮肤和头发可以靠化妆来隐瞒，但是青壮年的嗓音和老年人的就要相差太多。

江言突然感受到一股寒意，没想到对方不但对别人心狠手辣，对自己也丝毫不心软，冒着可能终生说不出话的风险也要麻痹江言，如果不是对方处在计划的紧要关头，自己昨天晚上可能也难保住性命。

江言看了一眼白衣天使的发言，从ID上来看对方应该是一名医护工作者，刚好自己有一个问题需要解答。

“白衣天使，你还在直播间吗。”

“在的，怎么了。”互动窗口出现对方的回答。

“我想问一下，肢体移植这种事情在医学上有可行性吗，就是从肩关节处移植整条胳膊。”在江言问出这个问题后，对方明显楞了一下，半天都没有打出来字。

一分钟后，互动窗口才冒出一句：“有可能的，但是难度很高，国外曾经有一名儿童实现了双手移植，如果是整条胳膊的话，难度会更高。”

“那如果是四肢全部移植呢，而且是四个人分别提供一条肢体。”

江言话音刚落，整个直播间就沸腾起来，毕竟他说的话不但匪夷所思，而且骇人听闻，让人毛骨悚然。

“啊啊啊，救命啊，这里有一个疯子在直播。”

“妈妈，我好害怕。”

与此同时，在另一部手机的对面，一个面容姣好，身材火辣的医生坐在漆黑的办公室里，手机上显示的正是江言的直播间。从她的胸牌看来，她是一名急诊科的医生，名叫唐若楠。

本来唐医生今天正好值夜班，就打算找点事情打发一下时间，机缘巧合中就点进了江言的直播间，她原以为江言也是那些故弄玄虚的剧本主播，但是没想到对方准备的细节不但到位，而且问出的问题更是一个比一个骇人，饶是她这种亲手解剖过的尸体比自己的社交圈子人数还多的女汉子都有些害怕了。

半晌，才颤颤巍巍的在直播间打出一句话：

“基本不可能，肢体移植的手术难度还在器官移植之上，不但要考虑配型，防止出现排斥反应，而且肢体肌肉神经数量众多，组织和血管的连接也是难点，四个人光是能够配型成功就是难上加难，再分别提供四条肢体成功移植的概率大约就像你被陨石砸中，还一分钟内被连砸四次。”

江言看着白衣天使给出的解答，被陨石连续砸中四次吗？江言有些后怕的摸了摸自己的头，他原先还以为凶手杀害女生是为了养鬼，但后面发现了顾倩的身份后，又产生了新的猜想：顾倩会不会被董志勇侮辱后，发生了什么意外，导致肢体受到损伤，但是顽强的活了下来。所以杀人的目的是为了肢体移植，救她一命。但现在听了专业人士的解答，这个猜想又被否定了。

那么对方到底在谋划些什么？江言检查完小屋后，确认没有线索遗留下来，就从房间内出来，站在灯泡底下思考这个问题。凶手，作案手法，这些寻常探案中比较难以找到答案的步骤反而提前一步获得解答，但是作案动机却还是一头雾水，这种现象太过反常。

就在江言苦思冥想的时候，彭海也终于搜索完了这几栋老楼，激动地呼唤江言。

“老大，我检查完了，有红点，还有两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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