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急忙像小鸡啄米一样点头,只要不请家长,什么都好说!
“听见了!”原本蔫巴的几个人瞬间跟打了鸡血似的,声音洪亮了几个度。
“行了,明天交一份5000字检讨,赶紧回去收拾收拾,看见你们我就上火。”
终于得到赦令,几个男生强忍住内心的窃喜,表面还要波澜不惊。
“那老师我们先走了!”
再蹲下去她小腿都要抽筋了,勉强站直身子。
朴星辰跟在许惟安身后,瞥了眼李国栋,也想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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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惟安留下。”
两个人都快走到办公室门口了,李国栋又突然开口。
此时看起来距离门口只有两三步的距离顿时变得遥远无比。
“你要干嘛?”顿觉不妙,朴星辰下意识地转身,挡在许惟安身前。
“干嘛?我干嘛还要跟你报备是吗?不然你来当这个班主任?”
他堂堂南一高三教师的扛把子,还治不住一个小妮子?
“那啥,我怎么敢呢?栋哥,他真的只是见义勇为,您这么深明大义,高大帅气,就别为难他了?”
眉梢一抬,他还就偏偏要给这个小妮子一个下马威。
“我这么宝贝的学生都给你带偏了,我还没跟你算账呢,他留下,你再不走我就打电话给你哥——”
“别!我走!我马上就走!”一提到朴征途,朴星辰立马认怂。
留给许惟安一个好自为之的眼神,像阵风似的跑出了办公室。
剩下的两个人面面相觑,一时都没反应过来。
满脑子都是她逃跑时那张脏兮兮的小脸,许惟安不禁哑然失笑。
她是属猫的吧?窝里横和抢地盘时牙尖嘴利,这认怂的速度也是一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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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腕上的手表从六点走到七点,天空早已暗了下来。
今晚云层有些厚,几乎看不见什么星星,只有一轮圆月半遮半羞。
马路边时不时有车驶过,呼啸一声,流浪猫在花坛边喵喵叫了两声,又钻进灌木丛消失不见。
朴星辰将脚边的小石子踢远,低着头,脚尖画起了圆圈。
这到底要聊些什么啊?太阳都下山多久了?还不出来?
正出神,就听见校门的自动滑轮“咔咔咔咔”地响,倏地抬头,只见一辆丰田开了出来。
有些失望,余光突然瞥见一旁行人走的小闸门也开了。
两个身影并肩而行,其中一个推着一辆自行车。
站在梧桐树下,朴星辰白皙的小脸隐在枝桠虚晃的阴影里,若隐若现。
两个人越走越近,借着路边昏黄的路灯,她这才看清楚,是张文静和许惟安。
女孩不高,两只手环在胸前抱着书包,走路时靠得很近,肩膀时不时碰到许惟安的胳膊,很亲昵的样子。
他们怎么一块出来了?还靠那么近?秀气的眉尖蹙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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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惟安微微错开身子,隔断了两人之间的身体触碰,“你怎么也还没回去?”
“我今天留下来出板报,稍微晚了一点。”
张文静侧头看他,一如既往优越的侧脸,额头上却有一处显眼的擦伤。
稍微破了皮,血迹已经干涸成细细的暗红色,格外扎眼。
“你的额头怎么了?出什么事了?要不要去医院看看——”
“一点小伤,没事。”
“你不想让我知道吗?我都听说了,你打架了?还是因为朴星辰?你知不知道她就是个不良——”
“不关你的事。”出声打断,许惟安忍不住皱眉。
被轻喝了一声,张文静稍稍冷静下来,“我只是很担心你,最近你都不回家,现在还会打架了,你变了许惟安,我不想看着你堕落——”
还想着说些什么,却见他注意力并不在自己身上,“你在看什么?”
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只是一排整齐的梧桐树,树冠上洒满了寂静的月光。
“没什么。”许惟安骑上自行车,“我还有事,先走了——”
张文静看着他远去的身影,抱着书包的手指不断收紧。
你不可以这样,许惟安,不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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