揭芊芊和几个男生打闹完,跑过来拽着乔姝言聊天,一群人打打闹闹地下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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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晚上九点,大千里商厦,周氏湘菜馆。
周家最近新聘的师傅手艺高超,一手湘菜味道做得很绝,许多人慕名而来。
一到周末,二楼的包间早早就被订光了,生意十分火爆。
湘菜馆进门就是一扇价值不菲的雕花屏风,吊顶上挂着雅致的红木灯笼,古色古香。
许惟安正坐在柜台前,俯身在桌上,脊背微微弯曲,认真地核对着今天的流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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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从初中开始就在周淮家的餐馆帮忙,周淮废了好些嘴皮子才说服自家爸妈留人。
一开始只是跑堂和刷盘子,后来发现这孩子不仅能吃苦,脑瓜子还十分聪明,做这些粗活屈才了。
周妈妈也算看着他长大,心疼他,在他上高中以后,就让他在柜台帮着干些脑力活,工资还给双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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核对完后,从书包里拿出一本崭新的卷子,摊开来。
柜台边上的白炽灯把试卷照得发白发亮,卷头的“奥赛”两个黑体字都照出了虚影。
这是李国栋上次把他留下时给他的。
“我知道你聪明,成绩也一直很稳定,要是学有余力的话,就去试试吧。”
“还有,这些话我本来不想说的,我相信你们小年轻自己有自己的解决办法。”
“朴星辰那丫头野惯了,你跟她不一样,你的情况我多少了解一点,要把重心放在学习上,知道吗?”
他不记得自己那天用什么样的表情回答了李国栋。
只记得回到公寓躺在沙发床上的时候,他的内心——异常地畅快。
六年来,第一次,这么强烈而直接地表达自己的愤怒。
第一次,他的情绪没有死在腐臭的烂泥里。
第一次,他没有自欺欺人地跟自己说没关系、无所谓、忍忍就过去了——
他觉得很畅快,发自内心的畅快。
而被他维护的那个女孩,不止一次挡在他身前,一本正经地告诉别人,他是在见义勇为、陈奸除恶。
夸张了点,他只不过是想保护她,只有这一个理由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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拧开笔盖,笔尖刚落在试卷上,摆在一旁的手机震了两下。
以为又是乔姝言,没打算理会。
似乎不满意他的无视,手机又接连震动了好几下,屏幕一直亮着,好几条信息堆叠。
刚想把手机调成静音,一通电话直接打了进来。
是一个陌生的号码,号码属于南城本地。
他在南城认识的人并不多,除了张家人,大多数人找他都是通过周淮。
所以这个号码是谁打来的?骚扰电话?
没有细想,许惟安直接挂断,重新提笔做题。
奈何那边的人似乎十分有毅力,不到五秒又打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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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许惟安第三次挂断的时候,手机终于安静下来。
手指滑动正想把这个号码拉黑,却不小心点出了短信。
信息瞬间如脱笼的小鸟,唰唰唰一条接一条跳了出来。
许惟安眉梢一抬,不得不说,字里行间有些暴燥。
“许惟安!你再不接电话我就把你媳妇丢山上自生自灭啦!”
“是许惟安的号码没错吧?干嘛老挂我电话啊????!!!”
“是没看到信息吗?怎么还不回我呀?!这夜深露重的,来不来您给句话呀?”
“我是林鱼,朴星辰的朋友!她现在喝醉了,我一个人扛不动她,你方便过来搭把手吗?”
一直往下翻,在看到最先发来的那一条时,许惟安的指尖猛地停住,朴星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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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男人没一个好东西!居然挂了她三次电话?
好样的,有她在,以后想那么容易地追到朴星辰?做梦吧!
林鱼气呼呼地叉着腰,看了眼睡得跟头猪似的朴星辰。
仰天长叹一口气,算了,还是打电话给唐子洲吧。
果然困难时刻只有自己的男朋友可以可靠了呜呜呜呜呜——
正想拨电话,刚刚挂了她三次的号码突然在手机屏幕上亮起。
林鱼眯起眼睛,想也没想直接挂断。
哼!搞得好像就他会挂电话似的,现在知道后悔了?晚了!
要是抢婚,老婆早就跟别人跑了呢!
林鱼蹲下身,捏了捏朴星辰的脸,姐妹呀,你别怪我心狠手辣。
要是他敢挂一次就不打了,这种狗男人不要也罢。
安静了五秒,手机铃声再次响起。
林鱼慢悠悠地挂断,打进来、挂断、打进来、挂断、打进来、挂断——
重复了四次,她这才接通了电话,事不过三,她偏偏要比三次多一次。
“你们现在在哪?”
许惟安见电话终于接通,直奔主题地问道,仔细听,他的呼吸此时稍稍有些紊乱。
“在南秀山的观光餐厅,三楼305房——”
“好,帮我好好看住她,我十五分钟后到。”
话还没说完就被打断,听着手机里传来的忙音。
林鱼“勉为其难”地扯了扯嘴角,偷笑一声,这个表现,暂时过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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