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是有的,这会儿么……听说再不进诏狱捞人,就该直接捞尸了,所以他们家大人颇有些不舍地去捞未来岳父去了。
“药铺里头有个药女,是坐堂大夫的亲孙女儿,此刻应该是守着姜姑娘的。”
“我没事了,我想亲自去守着沅沅,行吗?”能说出这话,季敏明摆着是不信萧飒的话,萧飒倒也不是没脾气的,不过要看是对谁,若是没有意外的话,这是他们家大人亲口承诺过要护着的未来岳母,不能得罪,那便只能顺着了。
“自然是可以的,不过有言在先,如果姜夫人觉得身体有任何不适的话,还是请您继续回来休息。”
“好!”
……
……
和旁的牢狱不同,诏狱安静得很,裴衡远一行一路行来,仅有官靴落地的回响罢了。至于审讯室么,裴衡远惯爱用一间,赵同知‘不屑’和他抢,圈定了另一间。至于刑具,倒是通用的,毕竟不可能同时将所有刑具用在一个犯人身上。
今天一早,姜荣贵又被早早地拉出了牢房,这一回,他们使用的是比较不费劲的刑讯法子--贴加官。慢悠悠的,他们将姜荣贵的手脚和脑袋固定,确保他即便挣扎也不能移动分毫之后,往他脸上盖桑皮纸,而后问讯之人含一口水,喷在桑皮纸上,待得一张桑皮纸渐渐湿透,被贴的人就会渐渐觉得呼吸困难。
这个时候,问讯之人就开始不紧不慢地发问,依旧还是昨天的问题,顺序不变,字数也不变,姜荣贵的回答依旧是一样的,因为他说的是事实,只是因为这并不是他们想要的答案,所以第二层、第三层桑皮纸又被陆续盖在了姜荣贵脸上。
命不硬的,贴个五层人就能被活活闷死,所以得到了三遍类似的答案之后,问讯之人决定换一种问法,“你贪墨铸造官印的官银,可是受了旁人指使?那人可是拿你的身家性命威胁于你?只要你说出他的名字,我们一定保证你的安全。”
“程……”姜荣贵才说了一个字,已经听腻味答案的刑讯逼供之人立马不耐烦地打断,“你是不是老糊涂了,记错了,那个人应该是姓裴……”
话音犹在屋中打转,他身后已经传来了令他胆寒的声音,“姓裴名衡远?你这是想诱供,说他是被我指使,这才贪墨了铸印的银子的?”
“裴、裴、裴……”
裴衡远侧目看了眼因为浸水而紧紧贴在姜荣贵脸上的桑皮纸,转头对林枫道,“这手艺瞧着有点儿差劲,林枫,不然你给他们示范一下,什么才是正统的贴加官?”
裴衡远所谓的示范是很简单粗暴的,直接让人把这人和姜荣贵并排捆上,让他亲身体验什么是正统的贴加官。
指挥使下诏狱的机会并不太多,诏狱几乎是赵同知和裴衡远的天下,裴衡远前脚刚来,赵同知后脚就赶到了。看到自己的人被捆着刑讯,赵同知的脸色很不好,“裴衡远,你这是什么意思?!”
“赵同知,你觉得裴某看起来像是缺银子的人吗?”
当了裴衡远多年的对手,赵同知自认还是很了解他的,裴衡远这个人是极不爱多费唇舌的,换而言之,他不是个会说废话的人,他说的每一句话都是有意义的。
虽然不知道裴衡远又在挖什么坑,但赵同知还是勇敢地往下一跳,“谁缺银子,裴同知您也不会缺啊。”不说每年来自圣上或者指挥使的赏赐了,就裴家那日进斗金的各大铺面定期送来的银子都够砸死一堆人了。
“这么说来,赵同知您和您手下,上下不一心呢,您觉得我不缺,他……觉得我缺,还逼着姜荣贵也觉得我缺,我堂堂一个锦衣卫同知,总不能平白无故地受冤枉吧?”
“自然是不能的。”这六个字,是赵同知从牙缝里挤出来的。深吸了口气,赵同知脸上浮现一丝勉强的笑意,“这般口无遮拦的手下,我也是不敢要了,便交由裴同知您处置吧!”
“我呢,向来是大人不记小人过。此次过来,是为了他。”目光所及,正是姜荣贵躺着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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