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头宋梨月刚跑到太平寺后院的厢房,却发现自己那间里声响不对。
她一推开房门就见明柔穿着端坐在椅子上不阴不阳地看着自己。明柔边上站着的宋云梦眼神里满是幸灾乐祸,一副大仇将报的样子。目光从明柔那张风韵犹存的脸向下看去,见春华直挺挺梗着脖子跪在冰冷的石砖地上。
宋梨月作出不解的神色,心里却是一清二楚。她腰间的手帕已经丢了,想来明柔的大计告一段落不必再在自己面前装出热切的样子来叫自己放下戒心。
才过了半日,就又寻着由头打压她了?宋梨月心里不屑地讥讽道。
想是一回事,做又是另一回事。宋梨月在谁面前露出本性都不能在明柔面前露出来,毕竟她不讨父亲喜爱,明柔又是当家主母,一时半会还逃不掉明柔对她的桎梏。
于是,宋梨月赶忙福一下身,对明柔道:“不知母亲因为什么责罚春华?”
明柔抬起眼皮,用语重心长的长辈口吻慢慢地道:“梨月,我知道你向来不喜欢规矩的束缚,但是外头不比侯府对你容忍。你毕竟还是未出阁的小姐,怎么说也是东平侯府的脸面,佛家重地的,你一个人中午不在房里好好歇息,出去乱窜成什么体统。”
“女儿只是睡不着觉,才想着……”
“好啦!”明柔提高声音,用手不轻不重拍了一下桌子,“我不想听你去做什么了,想来梨月素来懂事也不会做荒唐的事情,今天这样实在是不该。”
宋梨月垂下眼睫,道:“是,母亲说的是。”
明柔见她温顺的样子,立马面上就舒缓多了,又重新展开笑颜,对宋梨月说:“是我最近对你的管教松懈了。梨月今年不小了,该好好紧一紧闺阁规矩才像东平侯府走出去的女儿。”
宋梨月袖中的手指攥紧袖子边,果然听到明柔拿捏着她的婚姻大事。
“别到了出阁的年纪让别人笑我们规矩不好,打了侯府和我这个当家主母的脸事小,替你寻不到好人家托付终身才事儿大不是?今日回府后,你就在自己的别院里安安心心地待一个月,哪儿也不许去。”
宋梨月心里勾勾嘴角,还是老花样,禁足起来闭门思过。
明柔笑得和和善善,起身握起宋梨月的手放在自己的手掌里轻轻拍到,“梨月,你不会怨恨母亲吧。你娘亲去的早,我一直待你视如己出,你也是懂我的吧。”
宋梨月按耐住不把手抽出来的想法,恭顺地点点头。
明柔满意地松开手,带着宋云梦转身离去。宋云梦脸上的喜色怎么都藏不住,忍了半个月没找宋梨月麻烦对她来说实属不易,这会总算让明柔替自己报仇雪恨,那快意简直飞上脑门。
宋梨月目送明柔和宋云梦离开厢房,赶紧将跪在地上的春华扶起来,边替她拍了拍腿上的灰,边询问春华:“跪了多久?”
春华摇摇头,咧嘴说:“没多久,对她们春华硬气着呢。一点儿也没给小姐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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