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黎潇离去,沐颜道:“律儿,你喊母亲来,便是要与母亲置气吗?”
“孩儿不敢。”水津律冷漠回答。
“你不敢,连离家出走你都敢,你还有何不敢!”沐颜微有怒色。
水津律未再言语,将头侧到一旁。
沐颜见他这般作态,微微叹气,道:“说吧,是何事?”
......
片刻后,屋内,沐颜神色渐渐凝重起来。
“你将淬眠山告诉了她?”沐颜双目瞪圆。
见母亲这般惊讶,水津律补充道:“我并未说山鬼之事。”
闻言,沐颜神色稍缓和了些,继续道:“若是要将淬眠山的事情告诉潇儿,母亲怕是做不了主,得需问过你的父亲。”
“父亲何时回来?”水津律神情似有一丝惆怅。
沐颜摇头,道:“我会传信与你父亲,你静待几日便可。”
此时,水津律的神色已不似先前那般冷漠,他微微颔首,道:“母亲,孩儿此番出走,父亲可知晓?”
“我并未告诉他,若是被他知晓,你......”沐颜未再说下去,神色亦是惆怅起来。
水津律看到母亲的神色,心中有些难受,道:“母亲不必担忧,待父亲回来,孩儿会去请罪。”
“律儿,莫要犯傻!”沐颜眉头皱起,有些着急。
“孩儿已决定,到时,您莫要求情。”水津律目光坚定。
“傻孩子......”沐颜似有哀色。
她如何能不去求情,夫君素来严厉,若知晓此事,定不会轻易饶过,律儿怕是又要吃苦头。若是,这次能把律儿的病治好,也算因祸得福,或许夫君亦会高兴些。
想着,沐颜下定了心思,无论如何,将律儿的病治好最为重要。
待沐颜走后,黎潇叩了叩水津律的窗户,道:“律哥哥,别忘了吃杏子。”
屋内的水津律本在想着如何同父亲请罪,听到“杏子”二字,面容霎时白了一些,侧头看向屋内桌子上的一盘青杏,内心极度拒接。
却听屋外的黎潇继续道:“律哥哥,你方才是不是未洗手?”
屋内的水津律举起自己的双手,静静瞧着。
是了,方才他碰了桌子后,便一直强忍想要洗手的冲动,犹豫要不要吃那颗杏子,再往后,喝药,同母亲谈话,这一连串的事情,倒让他把这件事忘了。
现在看着双手,虽依旧有些难受,但好似已经没那么强烈的冲动了。
此时,窗外又传来黎潇的声音。
“律哥哥,你看,只要不去深想,让其他的事情转移你的主意力,你便能慢慢克服这病症,若是你现在还有想去清洗的冲动,可以用吃杏子来缓解。”
屋内的水津律在她的引导下,慢慢起身,走到桌子前,拿起一颗杏子。
放到嘴边,轻轻地咬了一口,那酸溜溜的口感让他忍不住闭眼跺脚,浑身绷紧,整张脸拧作一团。
他强忍着不适,继续将手中杏子吃完,已是酸出一声汗来。
这次,是完全将清洗的冲动抛之脑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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