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如此说来,那下一个被踢馆的目标,岂不是我这儿了?”
曹远山光秃秃的脑门冒出了汗。
他年近五十,虽然保养得好,红光满面,但身体的事,自个最清楚,真要跟人打的话,若无法速战速决,气力很快就会转弱,续不上去了。
形意拳“以我为主,快攻强攻”,消耗自是极大。
若是对付别个,曹远山还有信心,可今儿刘大猛败了,周达也输了,唐野势如破竹而来,怎么挡得住?
门下固然也教了些弟子徒弟,但并没有成器的。
他正在房间内走来走去,一个徒弟快步进来:“师父,我看到唐野他们了。”
曹远山忙问:“在哪儿?”
“正往这边走来。”
闻言,曹远山脑门的汗珠更密了:来了,果然来踢馆了不行,必须想个办法,不能让他来踢馆。
那徒弟不够机灵,哪壶不开提哪壶地道:“师父,这唐野是来踢咱们六道武馆吗?真是不长眼,胆子忒大了”
他想着要长长自家志气。
曹远山一巴掌拍过去:“踢什么馆?胡说八道,走,我们出去迎接。”
迎接?
徒弟一下子懵了,人家来踢馆,自家还去迎接,什么意思?但他挨了一巴掌,不敢再吭声,赶紧跟在师父后面。
唐野不再踢馆了,何以智跟着无趣,告别一声,坐黄包车回报社赶稿去了。争取今天写出来,交给主编审阅,运气好的话,还能明天见报。
从飞霞路回斜阳路,路途不短,也得坐黄包车,但刚才那辆让给何记者了,杨三手与唐野并肩走着,等别的黄包车来。
“呀呀,这不是杨兄吗?我正想去虎啸馆找你喝茶呢。”
曹远山满脸笑容地走上来,很热情地握住了杨三手的手。
杨三手一脸懵然,左看看,右看看,眉头一皱:“曹远山,你干什么?”
两人自是认识的,但没甚交情。
曹远山忙道:“我是真想找你喝茶呀,我六道武馆,练的是形意你们三通虎,也是形意,同出一脉,不该多亲近亲近吗?”
杨三手眨了眨眼睛,似乎明白了点什么,但又觉得不应该。唐野踢馆成功,打出了名堂,但根基仍是浅薄,曹远山不至于这么露骨热情地来讨好自己。
难不成别有误会?
曹远山又道:“杨兄,虎啸馆搬到斜阳路去,实在委屈了,你们应该想着回飞霞路吧,我正好知道有处地方非常适合,走走,先进屋来,喝杯茶,慢慢跟你谈。”
这个话题是杨三手最感兴趣的,他的确和吴一手商量过重返飞霞路的事。
但武馆搬迁,绝非易事,需要很多的准备。
唐野不掺和其中,说道:“师父,你去吧,我先回武馆。”
杨三手回答:“好。”
已经被曹远山拉进了六道武馆,坐下来时,他还觉得有些迷糊:自己明明是准备和唐野一起回虎啸馆了的,怎地就被当做座上宾,请进来喝茶了呢?
当确定唐野真得走了,没有进六道武馆的门口,曹远山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暗暗得意:幸亏自己灵机一动,躲过一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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