尸体死状可怖,毕竟是被大口径火绳枪击中的,身上一个大窟窿是最轻的。要是弹丸不巧在身体内翻滚的话,那死得还要难看。
除了尸体外还有少量伤员,这些到现在还没死的人被击中的都不是要害部位。不过他们比死也好不到哪去,这年头被火绳枪打中如果不死的话,基本上打哪哪截肢;截完肢还要过伤口发炎这一关,如果侥幸过了这一关的话才可以说算是活下来了。
焦唐冷眼看着一些躺在血泊里呻吟的伤员,并没有去救助治疗他们的意思。这些欧洲的“战争牲口”救活了也是个残废,焦唐是个极端冷血理智的实用主义者,没有价值的东西就让他自生自灭好了。
尸体要尽快掩埋。因为如今已经进入夏季,如果不尽快处理的话可能会酿成疫病,这对大家绝对是个灾难。焦唐指挥人手在附近找了块荒地,就地挖坑掩埋。
第一营士兵也有7人战死,其中一人还是名穿越众。这7人都是在对射中被乱飞的火绳枪弹击中面部,当场死亡,算是比较倒霉的了。他们的尸体将被安葬在国家公墓之中,到时候还要举行葬礼的。
此时陆陆续续有一队队垂头丧气的俘虏被押解着赶回。战场上正在干活的人,看到此情此景,无不大声欢呼,仿佛这场大胜,他们虽然没有参加战斗,也一样与有荣焉。俘虏们将被暂时关押在城内的一些空房内,等待他们的将多半是漫长的矿工生涯。
到了下午三点钟。俘虏已经全部押解回来,接下来他们将由内务部的警察们接管。
彭志成带着第一营的士兵们在城门口再一次集合列阵,这是执委会的要求。执委会组织了一场盛大的庆祝胜利活动,除了发放大量食物及库存酒水外,最核心的活动就是为得胜归来的新建陆军第一营官兵们举行入城仪式。
“嘿!这帮家伙还挺会折腾。”彭志成笑了笑,他当然不会拒绝执委会的好意。毕竟这事能增加军人的自豪感和荣誉感,顺便还能加强移民们的凝聚力和向心力。
“你们这帮兔崽子都给我听好喽!”真刀真枪和人干了一仗的彭志成现在说话也豪迈了很多,“执委会给咱们安排了入城仪式,一会都给我精神着点。这可是给大伙儿涨脸的机会,都他妈不许掉链子。炮兵第一哨和…嗯…骑兵也一起参加。”
“现在全体都有,向右看齐!向前看!”彭志成大吼道:“横队变纵队!托枪!开步走!一二一…一二一…”
第一哨走在队伍最前方,常开胜和江志清又走在第一哨的最前方。常开胜抬头挺胸,目不斜视,嘴角微微翘起,脸上布满了红晕;和他并排的江志清也差不多模样。当第一哨出现在城门口的时候,震天的欢呼声猛然爆发起来,不管是穿越众还是新老移民们,他们这一刻绝对是真心实意地感谢着这些捍卫他们的人。很多人不管认识不认识,都激动地搂在一起,嘴里喊着无意义的音节,宣泄着满腔的感情。
紧跟在第一营身后的是独立野战炮兵第一哨的弟兄们,此时他们空手排成队列跟在步兵后面,一起接受大家的欢呼。
接着是战前临时编组的40名骑兵,他们的马已经被畜牧局的人收走了,这些乌克兰老乡们只能排在炮兵第一哨后面步行入城。同样兴奋得满脸通红的他们,身上挂满了各种战利品,队伍走得歪歪扭扭,还不时豪迈地哈哈大笑。
列昂尼德却没有和他们一起笑闹,左手扶着三二年式指挥刀的他高大英挺,安静地在人群中转动着视线,仿佛在寻找着什么。在来回扫视过很多次后,列昂尼德有些失落地转过了头,突然,他的眼睛突然亮了起来。
黎小薇和一群年岁相仿的女孩一起挤在角落,对着道路中间走过的队伍指指点点,不时还发出一阵阵银铃般的笑声。突然,这群女孩发现一个高大的乌克兰人朝他们这边快步走了过来,他看起来有些紧张,右手插在裤兜里微微有些颤抖。
“是你?!”黎小薇看着这个貌似有些眼熟的乌克兰人恍然大悟,显然记起来了他是谁。
列昂尼德走到黎小薇面前,下意识地将视线避开了黎小薇大大的双眼,然后仿佛是用尽全身力气般将右手从裤兜中拿出,伸到黎小薇面前,用不太熟练地汉语说:“送…送给…你的!战…战利品!”
黎小薇的嘴顿时张成了O形,那是一串璀璨夺目的红宝石项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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