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手们迅速将发射药包塞进炮筒,然后将一枚枚锈迹斑斑的铁弹塞了进去,再用通条狠狠捣实。炮长们仔细观察了一些敌舰的位置后,再调整好火炮的角度,然后发射。
敌舰采取的是轮射的方式,即四艘军舰一字排开,挨个上前开火。前面一艘战舰射击完毕后开走,后面一艘战舰接着上来开炮,以保持连续不断的火力压制炮台。
但是他们的努力注定不会有太大的效果。须鲸港城外炮台上的十门火炮全部是半埋在地下的半封闭式炮台,暴露在外的只有一个小小的射击窗口,外面全部用厚厚的砖墙围护着。而且每门炮的位置均经过精心涉及,互相形成交叉火力,确保不会留下射击死角。
因此,双方互射了半个多小时后,十个岸防火炮掩体是一根汗毛也没伤着,但是海面上的几艘敌方战舰却着实挨了二十几发炮弹,虽然没造成什么伤亡,但是士气方面却是完全低落了下来。
须鲸港城头的两门12磅榴弹炮也开始向海面上射击,他们的目标是那些正在测量水深的敌方交通艇。不过,这么远的距离、这么大的范围,能打中那些交通艇才真是见鬼了,他们所做的无非就是给敌人增加一点心理压力而已。
“东岸之鹰”号和“加利西亚飞鱼”号停泊在河内码头边,没有参加战斗。而因为地形关系,海面上的敌方军舰火炮也射击不到码头这里。战斗到了这个时候双方都明白,单靠海军是解决不了战斗了,决定胜败的还是得看陆军。
战斗在下午时分暂时结束了。雨夹雪也下得越来越大,马岛这个地方,一年365天中得有265天在下雨或下雪,而且常年挂着五六级以上的西风。在这种环境中战斗,对双方来说都是一种考验。
第二天,也许是昨夜突击测量完了水深,一大早海面上四艘敌舰就开始冒着炮台猛烈的炮火抵近射击。同时船上放下了大批的小艇,小艇上满载装备了五花八门武器的水手。即使是在这个恶劣的天气之中,这些水手们仍然只穿着一件破破烂烂的亚麻短衫。一无所有的他们一边痛饮着烈酒,一边用粗俗的英格兰俚语咒骂着岸上的敌人。
城头上的火炮此时终于发威了。炮手们估算这时间与距离,将爆炸弹的引信截短,然后塞进炮管,只听“轰”的一声,轻飘飘的爆炸弹在这些登陆船只的上空凌空爆炸。装在弹壳中心的铁钉和破铁片四散飞舞,一些不走运的英国佬顿时就被击伤。
四艘英国军舰上共放下了十几艘小艇,载运了约百来名水手上岸。这些水手在军官的指挥下排成相对密集的阵型,朝正和军舰猛烈对射的岸防炮台侧翼攻去。
这个时候停泊在河港码头内的“东岸之鹰”号和“加利西亚飞鱼”号终于开火了,他们两艘船上在射角内的十几门火炮朝岸上这些可怜的英格兰水手展开了猛烈的炮击。密集的葡萄弹和爆炸弹在两三百米的距离上直直射向了毫无掩蔽物的他们,在他们的队形中犁出了一条条血路。与此同时,城头上的两门12磅钢炮仍在一刻不停的射击,而且一些火枪手也用手头的燧发步枪朝百来米外的英格兰水手们开火。
英格兰人不过才登陆了十来分钟,这一百多名水手就迅速垮了下去。城墙、码头和炮台间空旷的三角地带内遗留下了三四十具尸体,以及为数不少的躺在地上哀嚎的伤员。
“战斗结束了。”李毅将望远镜扔给了黄杨,然后说道:“四艘英国小型军舰上能有两百名战斗人员就已经很奢侈了,刚才上岸的一百多能站着回去的怕是还不到一半。再加上目前和炮台对轰造成的损失,昨天和今天他们起码在这里交代了七八十人。他们又不傻,须鲸港这个地方虽然不是什么硬骨头,但显然也不是小胳膊小腿的他们能拿下的。看吧,外面天气这么差,也许明天就会撤走了。发财的地方多的是,何必在这里和咱们干耗呢。”
“呵呵,是啊。”黄杨附和着说道,“不过须鲸港的防务仍要加强,人手实在太少了。要是下次英国佬的船再来多点,保不齐这里就被攻下了。”
“别想那么多了。”李毅说道,“目前看来须鲸港完全不是英国人攻击的重点,他们的目标怕是还在本土啊。第二护航分舰队出去了还没回来,现在家里能上阵的战舰其实就‘八月十日’号和‘小猎犬’号两艘,要防护的海域又那么多,实在是忙不过来啊。”
不出二人所料,英国佬在看到没有便宜可占后,当天下午四艘小型战舰就拖着残破的身躯离开了须鲸港,钻进了浩瀚的南大西洋之中。
本站域名已经更换为m.adouyinxs.com 。请牢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