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小葵婚礼之后,青狐就再也没有见过小葵了。
小葵没有再上山来找过他,他也没有再想起她——不,应该说,他一直努力让自己不要再想起她。
人神殊途,人神殊途,人神殊途。
每次想她的时候,他心里总会默念着这句话,可是越念反而越想念。
最后不管是他在溪涧,在树梢,在神庙,在山坡,他都会不由自主地想起她,想起她咯咯的笑声和晶亮的眼。
于是,思念疯狂生长。
在当那些思念累积成魔,疯狂地肆虐在他的胸口时,青狐再也忍不住了。
他疯狂地冲下了山,飞到张海家的窗外。
他想知道,这些日子她过得好不好,有没有习惯婚后的日子,是不是已经把他忘了。
这么久都没有来找过他,应该已经忘了吧。他想。
可是,当他走近的时候,却听见里面传来刺耳的叫骂声:
“你这个臭婆娘,又想往圣山跑,说!圣山藏了哪个野男人!”
一阵摔东西的巨响。
“关你什么事?”
是小葵,又好像不是小葵,小葵的声音从来不会这么冷。
小葵的声音永远都是充满元气与活力的,重来不会像刚才那样好似腊月天里的寒冰,冻得人瑟瑟发抖。
“不说是吧?看老子今天不打死你!打烂你的**,看你还怎么和野男人偷情!”
话落,是一阵鞭子抽打皮肤的声音以及痛苦的尖叫声。
她过的不好,一点都不好。
可笑的是他还天真地以为,婚后的小葵会过着那种平常夫妻的生活,平凡却又幸福。
可是当他走进去的时候,他看见张海正骑在小葵身上狠狠地抽打着她的双臀。
她只穿着一件单薄的裘衣,大腿已被打的劈开肉绽,脸上还有未散的淤青,秀气的眉眼因疼痛扭在一起。
他上次,就应该直接杀了这个畜生的。
他想着,双眼变得猩红。
张海依旧浑然不觉自己的噩梦快要降临,只见他边打着,面目狰狞得像地狱的魔鬼。
但真正的魔鬼,就站在他的身边。
只见青狐眼里布满了猩红的血丝,双手青筋暴起,所有法力在丹田处聚集。
原本额间被封印了的神印瞬间显现出来,周遭的煞气摧断了门外的树,一时间狂风大作,天地变色。
只是一瞬,整个侗月族村落燃起了熊熊大火,把天边灰暗的云层照得亮如白昼。
在火光滔天的地方,无数个恶灵在哭喊,天地一片肃杀。
他却是像没听到似的,冷冷地盯着张海,缓缓抬起了手,张海的身体竟也不受控制地被抬了起来。
张海惊恐地扑腾着,这个屋子里除了小葵他没有看见任何人,但小葵此时已经被他抽晕了,赤身裸体地昏迷在一旁。
“谁?谁?”他惊恐地大叫。
青狐此时犹如自地狱而来的修罗,青丘的神印再也困不住他。
原本金黄的神印一点一点变得猩红,似一滩狂怒的血,诉说着他滔天的怒气。
山河开始逆转,树木开始摧朽,无尽的狂风在怒吼,他一身杀戮,万钧雷霆也困不住他。
在破碎的山河里,他轻轻地抬手。
整个村庄瞬间腾起滔天的火焰,无数的倒塌声哭喊声接踵而来。
他像是没听到似的,一双冰冷的眼睛只盯着凌空扑腾的张海。
他的修长的指节缓缓收紧,张海顿时面如土色。
张海只感觉好像有一只无形的大手捏住了自己的身体,浑身像是车碾过一样疼,这种刺骨的剧痛让他拼命地挣扎。
可是,来不及了,他肥胖的身躯开始出现发白的指印。
接着,像是被生生捏碎了一般,指印出开始涌出鲜红的血,他整个人也开始收缩,变形。
到最后,他还来不及叫出声,已然从一个完整的人被捏成一滩血水。
青狐面无表情地张开手掌,地上的血水化成一团血雾消散在空中。他额间的神印渐渐黯淡下去,却不再是以前高贵的金黄色,而是黯淡的血色——那是堕神的印记。
从他手刃张海的那一刻起,他就已经是堕神了。
万年的修行一朝湮灭,他却是毫不在意,只是转身看向小葵。
此时的小葵衣衫破碎,双目紧闭,似乎是不堪凌辱晕倒了过去。
可是,当他小心翼翼地抱起她时,却发现她不是晕了过去,而是已经没有了呼吸。
或是说,在张海被青狐捏碎前,她就已然停止了呼吸。
他如遇雷击,顿时失去了所有的力气,抱着她跪倒在地,一双手抖得不成样子。
他颤颤巍巍地抓起小葵的手,将它贴在自己的胸口上,用下巴亲昵地蹭了蹭她的额头,可是他一松手小葵的手就会无力地垂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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