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灼衣是被一阵饭菜的香味给勾醒的。
她起初以为自己是在做梦,要知道千年来,荻花城里只有她一个活物,她不开锅城里就不可能会有饭菜的香味。
直到听到厨房滋啦滋啦的下锅声和叽里咕噜的说话声,她才骤然清醒,连忙起身去外面一探究竟。
她推开门,只见檀木方桌摆了三四盘样式精美的菜肴,颜色饱满,芳香四溢。
有的状如翡翠,剔透晶莹;有的里嫩外焦,油而不腻,看得人饥肠辘辘,好不过瘾。
再看坐在一旁等待开饭的瓷言,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桌子上的菜肴,就差一声令下开抢了。
就在这时,陶爷爷端着一个木质餐盘走了过来吃,盘上放置了三个剔透的玉碗,碗中红白相融,浓香悠悠,竟是红豆膳粥。
见姜灼衣出来了,陶爷爷和蔼地笑了笑,将那膳粥放在桌上,转身对姜灼衣说:“夫人,开饭了。”
姜灼衣独自在荻花城幻境里生活了千年,早已习惯孤零零的一个人,忽见此情此景,心里莫名多了几分酸涩。
她强压下心中汹涌的暗潮,点了点头,便坐到了陶爷爷对面。
三个人,四个菜,虽不如满汉全席那般丰盛珍贵,却意外地温馨动人。
吃饭间,瓷言像一头饿了八百年的小猪,嗷呜嗷呜地就开始狼吞虎咽,啃那桂花鸭子啃得满脸是油,还不忘哼哼唧唧地称赞好吃。
姜灼衣一脸嫌弃地拿手帕替她擦去了嘴角了油:“吃慢点,没人跟你抢。”
陶爷爷则是乐呵呵地笑着,跟着附和:“慢点吃,慢点吃,别噎着了。”
刚说完,瓷言就噎着,一张粉扑扑肉嘟嘟的小脸涨得通红,求助似的看着姜灼衣。
姜灼衣用“早知今日何必当初”的眼神看了她一眼,嫌弃地给她倒了杯水。
直到一杯水下肚,瓷言才缓过来,摸着圆滚滚的肚子,一脸满足地长吁:“好幸福......”
不忍再看瓷言那蠢样,姜灼衣转过头问:“荻花城内无炊具,你是如何做的饭?”
陶爷爷一脸得意地摸着下巴那一缕精致的小胡须:“那天我来的时把锅碗瓢盆全带上了。”
“你带那些东西干嘛?”姜灼衣不解。
陶爷爷瞪了她一眼:“你做的饭能吃吗?”
“.......”
就在这时,门口突然传来了砰砰的敲门声。
陶爷爷一脸警惕地站了起来,瓷言连鸭脖都忘了啃,一脸紧张地看着那扇陈旧的木门。
“砰砰砰!”门外的来客好似等的有些不耐,连敲门的声音都急促了许多。
收到陶爷爷询问的目光,姜灼衣却摇了摇头说:“无妨。”
今天是初七,荻花城大开城门的日子,她的客人到了。
只见姜灼变出了一盏青灰色的灯笼,那灯笼上画满了奇怪的咒语,在屋内温暖的灯光照耀下少了几分邪气。
她提着那灯笼走上前去,拉开门。
只见一位十七八岁的少女抱着两把蝴蝶剑倚靠在门口,眸若清泉,朱唇粉面,眼眸流转之间,自有一股逼人英气。
“在下六扇门捕头陆鱼儿,见过上神。”见姜灼衣开了门,陆鱼儿连忙抱拳笑道,露出了一对可爱的小虎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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