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灼衣从天上回来不到半个月,前线就传来了捷报。
檀渊到达前线后的第一仗就赢得漂亮,后面更是势如破竹,接连夺回了五座失守的城池。
越军士气大振,一次又一次的冲锋,逼得郑军一路后退。
就在大越满朝欢庆的时候,郑国的皇宫里,皇帝已摔碎了十来个花瓶。
“国师,这到底怎么回事!那个青阳武神不是已经和郑国结契了吗?为什么突然毁约?现在越军都快把被我们的军队占领的城池夺回去完了!”
年轻的国师淡淡道:“陛下有所不知,大越这次请了一尊极厉害的神君坐镇,饶是青阳武神也不敢开罪,宁愿自损修为毁约也不肯帮我们。”
皇帝大惊:“还有这等事?!那其他武神呢?能不能请其他武神来?”
“回陛下,微臣已向天界所有武神递了请帖,全部都被回绝了。”
“什么?!全部都被回绝了!你在请帖里说了郑国愿意每年供奉十万香火吗?”
“说了。”
皇帝闻言一个趔趄瘫坐在地上,呆呆地张着嘴,似乎还没有从巨大的打击中回过神来。
年轻的国师瞥了他一眼,淡淡道:“陛下,郑国国运已尽,还是趁越军还未攻过来,逃吧。微臣告辞。”
说着,只见一阵清风吹过,那年轻的国师已不见了踪影。
不知不觉到了八月,夏末的蝉鸣聒噪地充斥着整个荷园。
荷园已恢复旧貌,接天莲叶似一汪起伏的碧浪,在微风的吹拂下徐徐翻涌过来,送来一阵荷香。
姜灼衣一身轻纱,坐在荷园中央的亭子里的,亭子的檐角停着一只蜻蜓。
她望着满园的荷花,顿时有种物是人非的感觉,
去年的这个时候,她与檀渊坐在这方亭子里,赏着满园荷花,互相表明心意。
今年的这个时候,她与檀渊已经成为夫妻,她一个人坐在这方亭子里,赏着满园荷花,落寞地思念着远在前线的夫君。
想着,她苦笑着摇摇头,之前温秋让她知情懂爱,她以为看看姻缘殿里的姻缘薄子便可以了解,直到自己听了悟慈的话下来亲历一回,才渐渐懂得其中滋味。
刚在一起时四目相对的甜蜜,渐渐习惯了彼此后的默契,看着对方难过却无能为力的痛苦,在简陋的木屋里相依相偎的温暖,分隔两地后日思夜想的苦涩。
酸甜苦辣,这才是感情的全部。
她提起笔,望着远方的云,写下了一封信。
寥寥百字,寄托着深情和思念,被姜灼衣装进那一封小小的信笺里。
装好信,她并不急着封口,而是从怀中的锦囊里取出一粒红豆,小心翼翼地塞进信封里。
装好红豆,姜灼衣封好信笺,交给随行的宫女,叮嘱了几句,那宫女便揣着信匆匆退了下去。
写好信,姜灼衣在荷园里逛了一圈,来到了厨房的那一排水缸前。
里面再也不会忽然冒出一排小脑袋了。
也不知道他们投胎了没有。
姜灼衣无声地笑笑,唤来下人,乘车来到城郊的陵园。
她细心地在每一块墓碑前摆好贡品,负手望着那一排整整齐齐的墓碑,许久,方才离去。
走之前,她又来到她与檀渊守陵时的住的小木屋。
桌子上已经铺了一层灰尘,墙角也结了蛛网,原本破烂的窗子更加破烂了,她塞的那一张防风符也没能经住风雨的打击,彻底失效了。
她吩咐随行的宫女在门外等候,自己从厨房里拿来笤帚和鸡毛掸子,开始清扫屋内的灰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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