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日的晚上,班群里发布了周一全体参加升旗仪式的通知,故周一的早上便成了英语系学生的大集合。
在寻找自己班上队伍的间隙,我从不远处看见了明天要去上课的班级。
今天早上,天亮的较晚,这会天色只是微亮,最清楚可见的就是站在班级前面的一个男生,黑框眼镜、黑色格子衫和黑色的双肩包,还有因为军训晒得黑黝黝的脸蛋,他一脸认真指挥的样子,应该是班长了。又瞧了瞧站在前面的几个女生,同样都是晒得黝黑的小脸。
“看明天要上课的班呐?看到了吗?”梁清玉一眼看穿我的心思。
“嗯,看到了。”我说,今天早上的寒风阴阴森森的带着一股湿气,地上的落叶都因为湿气浸润黏在地上飞不起来。我搂紧了身上的牛仔外套,和梁清玉向班级的队伍走去。
难得的是今天班主任也出现了,说是班主任,其实一个学期也见不上几回。
班主任姓黄,单名一个杏字,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她在秋天出生,正遇上落了一地黄色的杏叶,父母才给取的这个名字。不过她是一个北方女子,却不见北方女子的高大——譬如梁清玉这般身高出众。
她生得有几分江南美女的秀气,说起话来也是细声细气的,大概是因为这样,迷倒了现在的丈夫。她的丈夫是南方人,她便随丈夫来到我们学校做教研。
“诗音,今天这个集合有一半是因为你呢。”身穿黄色毛呢套装的班主任,款款细步的向我走来。
“因为我?”
“你拿了翻译大赛的大奖啊,一会儿升旗仪式结束了,要单独给你颁奖表扬的。教研组那边都看过了你翻译的小说,大家都夸赞不已。”班主任说。
“难得遇上一篇称心的文章,都是运气,老师过誉了。”我微笑着说。
这并不是谦虚,我是真心这么觉得的。那时因为脚伤而闷在家,去哪都不方便,这使得我常常十分有空,能静下来一心一意的翻译了那部短短的小说。
反复修改后又给浑身文艺细胞的母亲读了几遍,听取她的建议,做了几次修改,那篇小说文艺得很,母亲也很喜欢,我们还一起讨论了许久。
大抵是如此打磨,才让这作品打动了人。这么说来,这赞誉我还必须得分给母亲一些。
系里的领导拍拍话筒,说了两声“喂?喂?”后开始讲话,整个操场上的讨论声也立刻静了下来。
别的系领导讲话可能喜欢带点官腔,讲上许多听起来冠冕堂皇,实际上并无什么内涵的客套话,但我们系的领导不一般,讲的全是接地气的实在话。
“今天让大家早上六点集合,听说还有学生怨声载道?都忘了我们是学外语的学生了吗?我以前,天不亮就起床练嘴皮子、练耳朵,那都是家常便饭,现在让你们起早来集合倒还有意见了,觉得太早?我看你们是懒散惯了……”
想来我大部分精力专注于笔译后,早起读书的时间确实少了许多,但早睡早起看书学习还是做到了的,所以便问心无愧的挺直腰杆,迎接一会儿的颁奖仪式。
其实我参加比赛也没想要获奖出这种风头,只是参赛报名表上需要填写学校一栏,当然也填了家庭住址,哪知道这奖直接寄到学校这边来了。
翻译比赛的奖杯比寻常的奖杯来得更文艺,一个造型优美的水晶杯和一张红色的烫金证书,证书里还夹着一个信封。
结束了集合回到宿舍后,我迫不及待的拆开那袖珍精美的红色信封,看看里藏着什么。
打开里面看到一封信和一张支票,上面写着出版社即将采用我的翻译来出版小说,支票里包含有一笔奖金和版权费。
这些我隐约记得在参赛须知还是哪里就有注明,总之多了一笔上万块钱的收入,我觉得甚是惊喜,于是又把那奖杯亲了两遍,还给母亲打电话报喜。
母亲很开心,她告诉我她今天在家学做点心。
远方的姨婆来看望她,在家里小住几天,姨婆在外地开有一个面包作坊,母亲便就着这空档向她学习做面点的方法。
我让母亲给我留点,母亲说这个你不用担心,一定给你留很多很多的,我笑着说好。
今天正是令人开心的一天,我本想将这个好消息告诉邱子凡,但想到他明天就要回来了,还是决定亲口告诉他比较好些。
到中午的时候,我怀揣着消息坐立不安,又怕打扰到他开会,编辑了几次信息修修改改,想和他说点什么,却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于是只好问他:你在干嘛,忙吗?
“吃饭呢,你吃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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