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女史托那内监传来的话是,毕公公是何时官复原职的?”
于姎一时没有反应过来,显然这个人名她有些耳生,并没有什么印象,遂直接问,“毕公公是何人?”
墨长卿先于绿桃开口解答了这个问题,他曾两次托此人替他给白焕颜送糕点与糖,自然记得,不过此事是不可能告诉于姎的了。
“臣对此人有些印象,原先是广储司的一位管事,正是采买的手下。”
于姎顿时想起,白焕颜曾与她说接手采买以来,查得从前的账目并不对这一事,她那时还跟对方说,宫人中饱私囊实乃小事,若是小数目便莫要计较了。
后来据闻白焕颜发落了一名太监,因她给了白焕颜权利,只要对方做得不出格不过火不会殃及长信宫,她是懒得管的。
如今想来,这位被发落的太监就是墨太医提及的这位毕公公。只是官复原职……?
记性甚好的于姎又忆起昨日皇后的大宫女雨燕说的那句“人证正是广储局的毕管事”,瞬间所有事情似乎都串连起来,一出犯错被罚后心怀怨恨从而卖主求荣的戏码已在其脑补中写好。
只是此次牵涉到了皇后白氏,势必不会如此简单,她前世今生与皇后也算斗了十数载,这白氏最喜就是用连环计。
顿时她还未舒展开的眉蹙得更深了一些,“本宫明白了。”却没有解释,只低声唤来身边的绿桃,“绿桃,派人去传广储司夏桃。”
墨长卿默然片刻,才道“臣可否恳请娘娘告知这毕公公之事?”
“墨太医应知后宫之中,知道得多算不得什么好事。你一介太医,只要治病救人,莫要卷到这些事里,不是更好?”
墨长卿倒是难得地反驳了一句,“娘娘该不会认为,臣为娘娘解毒制药,臣还有退路,还能明哲保身吧?”
或许是他这难得的叛逆让于姎仿佛看见了最初的白焕颜,她神色缓了缓,“个中复杂无法细说,墨太医只要知道,焕颜本就无辜,本宫亦会保她无罪,如此足矣。”
“既娘娘能做出保证,臣自然是信任娘娘的。”墨长卿面色不变,依旧目光清正,一副不卑不亢的模样。
于姎不由又多看了他一眼,忽地忆起昨日白焕颜获罪被皇后的人抓走以前,她二人游花园时曾认为白焕颜心中有人,而自己猜想这个人是墨太医。
今日墨太医果真就来替白焕颜向她求助,所以这两人是真的两情相悦(大雾)吧?
于姎垂眸沿着青瓷茶盏上所镂纹路轻轻摩挲着,心想作为一个好主子,自然应该成全的,待此事过后就向皇帝给他二人要个旨意吧。
墨长卿不知于姎心中所想,已得了自己想要的结果,脉也诊完了,略作思忖后,“先前臣给娘娘开的药方,娘娘可继续服用,只是改成两日一次便可。”
“待过几日,臣再来为娘娘诊一次脉,若确定是喜脉,臣届时再为娘娘制一味药,紧急之时可作保胎之用。”
于姎听他此言,微微颔首,露了个满意的笑容,“甚善,那便拜托墨太医多多上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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