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扬欢点点头,瞥见她缩在袖口中发红的手道,“天气冷,别在风口上站着,去暖和的地方呆着!”
叠翠笑嘻嘻道,“多谢公主关心,奴婢遵命!”
徐凝慧眼看着叠翠退下后才道,“你对身边人倒是信任亲近的很!”
萧扬欢眼中闪过温暖,“叠翠和重锦是自幼便在我身边伺候,情分非同一般。如同姑姑身边的人一样,彼此之间早就超越主仆之谊。”
徐凝慧颔首,有信任的人守在身边,在深宫之中总比形单影只好。
“方才大夫人在,我不好多问。诚王选妃之事,你是否有了明目?”徐凝慧转头看向端坐凝神的女孩问道,“虽然事关国事,但到底急了些,于你们可是有碍?”
“天家人情本就寡淡,这没什么的。好在皇祖父还怜惜我们姊妹几个,时常恩赏,杨淑妃暂理后宫,她不屑为难小辈,尚且过得去!”
“迟早的事情,我倒是没什么可计较!只是良娣几个很是不平,不过也只是私底下说说。”萧扬欢清淡道,“对了上次姑姑让谷秋传话进来说是有了消息,是什么消息?”
徐凝慧忽而觉得身上不暖,将怀里的手炉放在几子上,起身站在铜盆边上。三角铜盆里的银丝碳燃的通红,炙热而浓烈,将东间烤的热热的。
她的一双玉手停在镂空铜盆上端,那纤细白皙的手指被侵染上绯色,似乎只要盆里的银丝碳燃的再浓烈些,就能化作一拘泉水。
徐凝慧目露迷离之色,缓声开口,那声音悠长似乎从来自遥远的从前,“我困在内宅两年,耳目鼻塞,期间发生了什么事情,都是靠着下人之间口述得知,真假未知。”
“第一年里,你和亲远嫁漠北后,李太后将废太子一家放出,安置在诚王昔日的王府中。对外则说,是你出嫁前所求。念及是一家骨肉,且仍在禁足中,李太后格外施恩。”
“一切应用都是按着郡王份例发放,虽仍在禁足中,但听说诚王府宽敞,料想你的父母姊妹过得不错。对此,朝廷上虽有争议,但皇嗣凋敝如同现在,废太子又是嫡长子,李太后权柄日重,新帝地位不稳,需要依靠李太后,这事儿也就囫囵应付过去。”
“第二年,我病的越发厉害了,知道的消息就更少。只是清醒的时候,依稀听说,有人检举废太子并非皇后血脉,乃是先帝庶出子嗣冒充。李太后震怒,调查月余,终于找到人证,太后恨极,欲杀之而后快。有耿直大臣以天家皇嗣为重,且先帝去世前,曾嘱咐新帝,照顾好兄弟,将李太后的懿旨驳回。”
“再后来,为废太子说话的几位大臣先后离京赴任,废太子在京中孤立无援。李太后找到新的证据,证明废太子不是先帝血脉,以冒充皇嗣,混淆血脉为由,赐死。当时虽有人议论,废太子或许不是李太后之子,但一定是先帝亲子,毕竟父子二人面容如此相似,做不得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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