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沐儿拿起绣球,心里感叹,因为在北疆山中小屋里,她也有一只一模一样的,只是长大了,她就把绣球锁进了柜子。
“我以后见到小白,是不是该喊他一声兄长?”叶沐儿嘲笑着自己,她将绣球摆回了远处,坐在屋里发呆了好久才从屋里出来。
“啪啦”,对面的厢房里传出了声响,那是林妃的房间。不是说没人住吗?怎么会有动静,难不成有人?叶沐儿好奇,她走到了门前,从门缝里看,里面空空如也。叶沐儿估摸着应该是老鼠发出的声响,便不再理会,她转身离开,就在要跨出门槛时,她一个激灵。不对,刚刚墙角里明明有抹黑影,那黑影像极了要挟折磨她的那抹!
叶沐儿惊恐地回首,厢房门早已打开,黑色的袍裙在天井中跋扈飞扬,黑衣蒙面人再次如鬼魅般出现在叶沐儿眼前。
“你怎么会在这儿!”叶沐儿刚脱口而出,门外却响起了村妇的叫声:“你是什么人,贼吗?”
黑影立刻冲向门口,撞倒叶沐儿后,便朝着屋后的树林跑去。
“有贼啊!”村妇们大叫起来,地里干活的人们都被惊扰了,纷纷朝屋子跑来。
叶沐儿呆坐在地上,脑子里嗡嗡作响,黑影为何在这里,是监视自己吗?
“沐儿!”齐烁赶到了叶沐儿身边,他将叶沐儿扶起,细心检查着,“有没有伤到哪里?”
叶沐儿摇摇头,她担心黑影留了什么在厢房里,却听到农夫说:“房里东西没丢。”
“那人跑进树林里,怕是追不着了。”
“算了!”齐烁凝神,“穷寇莫追,把这里封了,这屋子晦气,找个好日子拆了。”
叶沐儿一听齐烁要拆掉母亲当年的屋子,她慌了:“阿烁……”
“我们走吧!”齐烁没让叶沐儿把话说出口,拉着叶沐儿就往自己的屋子走。
“阿烁,那屋子好好的,不用拆掉……”叶沐儿尽力说服齐烁,但齐烁闷头翻着柜子。
叶沐儿继续劝说着:“听说那屋子是庆贵妃住的,她当初与先皇后是至交……”
嘚!齐烁将一小药瓶摆在叶沐儿面前,他像是没有听到叶沐儿的话似的,用棉花沾了沾药瓶里的药水,然后拉起叶沐儿的左手,轻轻擦拭着。
疼痛的感觉传来,叶沐儿这时才发现,原来自己的手掌擦伤了,应该是刚刚跌在地上时弄到的。
“你啊,就是太单纯了。”齐烁忽地说话,这让叶沐儿听不懂。
齐烁一边收起药瓶,一边说道:“你知道我母后为什么会死吗?”
叶沐儿摇头,但她能看到齐烁平静的脸色之下是不断的暗涌。
“当年庆贵妃被赐死,父皇居然怀疑是母后陷害,母后为此得了心病,郁郁寡欢便跳了摘星楼。”齐烁平静地说道,眼内却是丝丝的悲愤。
叶沐儿恍然大悟,她终于明白当初齐烁与皇帝不和的原因,但这与她的母亲又有何干系?
“这与庆贵妃无关啊……”叶沐儿小心翼翼地试探齐烁。
齐烁冷笑了一声,语气里尽是悲凉:“无关吗?我母后正直,她只是觉察林氏怀孕的月份不对,庆贵妃就来兴师问罪,让父皇误会母亲是冷血之人,母后的死还与她无关吗?”
叶沐儿脑子里咣当响,她未曾料到当年的事如此复杂,但她相信自己的母亲,母亲绝对不会是那种坏心肠的人,当年的事应当另有隐情。
“阿烁,其实我……”叶沐儿想要把自己的真实身份告诉齐烁,但齐烁接下来说出来的话,让她不敢说出真相。
“父皇将他的思念都给了她们母子,但我的母后却只能孤身在地下,所以我恨庆贵妃,我也不喜欢齐熠,我甚至讨厌他。”
齐烁已经药瓶放回柜子里,他背对着叶沐儿,叶沐儿看不到他的神情,但他僵硬的肩膀就如同坚固的城墙般将她隔绝在外。她不想让齐烁知道真相,因为她不知道这是否会伤害到齐烁,她不愿这个灿烂如朝阳的人会因她陷入痛苦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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