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渐皱起了眉头。
她毕竟不是沈琳琅。如果是她,她怎么可能会在他这番嘲讽下无动于衷?
当初在一起,他不过是一时冲动说了句她一点淑女的样子都没有,她就在地上把他画成了丑八怪。
他虽然看不见,但光听她那冷森森的描绘就觉出她的恶意满满。
哦,对了,那天夜里当做晚饭的红薯还被她抠洞藏进去一把盐,他被齁得连一点风度都没有了。
定晴的时候面前又已经没了她的影子,他放下盘着的两手,转身也走了。
长缨直接往街头的赌坊奔去。
赌坊是江湖人开的,引来的也多是江湖人,目光未免肆意。
但当看到她伸手落筹码时手掌上的茧子,众人便又都老实地收回了目光。
坊内充斥着各种消息,有关于镇海帮的,也有关于邻近的别的帮派的,甚至还有人提到了两句城里头近日张榜捉贼的事情。
玩了两局后她盯上了一个输得最惨的男人,男人叫徐六,听起来是此间常客,因为连庄头拒绝借银子给他时都是笑骂着的。
长缨帮他压了十两银子的筹码。
看到徐六眼里的疑惑,她笑道:“借你的,回头你得连本带利地还我。”
徐六运气太撇,又输了。垂头丧气地领着她回家拿钱。
半道上他停了步,转身叹气说:“姑娘有什么话就问吧,小的定然知无不言。”
江湖人都会识人眼色,长缨也不意外,直接问道:“镇海帮近年漕运上买卖多不多?”
徐六略想,说道:“小的不是帮里人,知道的不多。不过听说半年前还接了两条船的买卖。”
漕运上的船都不小,大多都是南来北往的商船,往常接下一条船的输送买卖,足能撑住三五十人一年的花销,镇海帮能接下两条船,这可不是小数目。
镇海帮总舵在长兴州境内,就这样他们还不肯孝敬程啸多一些,委实不算正常。
她再问:“近来江南匪情频出,镇海帮动静这么大,想来与官府关系处得不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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