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哗哗滴在地上,经月光一照成了断断续续的银练,被迫看了两眼他半身鼓胀肌肉的长缨,只觉他整个人也水淋淋地在散发着无耻而罪恶的光芒。
卫所里日常练兵天天有人着单衣,其中也不乏身材好体格好长得俊的,初见时自然也曾面红心跳,但是看多了真的也就那么回事。
眼前这月色底下跟卫所里比起来多多少少添了些忌讳,关键面前这男人又还是别人家的男人。
长缨显然受不了这眼福,把他外衣捡起来抛过去:“那就先谢过你们了!明儿我和徐将军去官府查查这福字号。”
霍溶看了眼她,把袍子接过来:“你跟徐将军——很熟?”
“同袍两年,你说熟不熟?”长缨笑起来。
霍溶抖着袍角,望着夜色深处,良久后嗯了一声。
看徐澜对她那股劲儿,可不像只是同袍而已。先前河滩边,那一幕可太扎眼了。估摸着回头苏馨容得把枕头给捶烂吧?
长缨道:“怎么了?”
他垂头拿剑:“无事。随便问问。”
说完他又看她一眼,目光变得莫测。
原先也曾无数次想象过她的样子,实话说,没想到真人会比想象中要惊艳。
三年里跟他梦里成亲,又无数次把他给甩了的女人,她就长着这样一张轻易就能“招蜂引蝶”的面孔。
长缨打了个喷嚏:“谁咒我?”
霍溶斜睨她。
长缨放下掩鼻的手瞄他,总觉得他自长兴分别后就变得奇奇怪怪的。
霍溶却没再说什么,将手里待穿的袍子扔到她身上,走了。
长缨虽感谢他的好意,这衣服也不敢穿哪。
她走上去还给他:“话说回来,你怎么会突然来南康卫?”
基于这些事都是长兴的事引出来的,又基于她发现了方才这桩事情,令他随后务必也不能袖手旁观,霍溶顿了脚,接了衣裳说道:“是奉旨行事。”
说罢,他将在霍家收到的程啸案子的后续简单跟她说了,然后道:“湖州码头的漕运事务很重要,你虽在徐澜麾下,但你务必也要以大局为重。”
长缨之前其实猜测过他是为漕运而来,却未曾知道得这么详细。
她点点头:“我会的。”
又微笑道:“徐将军也很负责,是非黑白,他心里跟明镜似的,我相信他也不会是那种算糊涂账的人。”
霍溶看了她半晌,收回目光也点了点头:“看得出来。”
“你拿着我的手印去找什么答案,找到了吗?”长缨又问。
霍溶握着剑柄:“找到了。不过跟你没关系。”
长缨觉得就是这个原因不会有错了。
他从来到之后就冷冷淡淡的,既然确认了她不是跟他有过瓜葛的沈琳琅,那么他与她保持距离是很合情理的。
霍溶瞅着她一副笃定的样子却觉忒地无聊。
他道:“我去散散步,你随意吧。”
“你衣服不还湿着?”
“无妨。”他缓缓吸了一口气,“吃得太撑,得消消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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