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新露速度转风向,流着泪扑向林老夫人,“妈,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是我不好,是我不好……”
林老夫人推开她,“现在你知道错了又值什么,幸好小宜没事,不然……我都不敢想。”
林宜连看都懒得看她一眼,端起两杯茶递给姥姥、姥爷。
赵老爷子见状欣慰地笑了笑,手上托着茶杯没有喝,只看向林冠霆,声音厚重地道,“亲家,冠霆,小如已经去世多年,如今林家的家事我们老两口无权过问,但小宜是我们赵家仅剩的一点血脉了,我们没有道理看着她在这里被继母陷害设计,今天,我们是一定要带走她的。”
“爸……”
林冠霆焦头烂额。
不等他说话,赵老太太又补话道,“冠霆,这么多年了,我们赵家不曾亏待过你吧?当年你家境不算好,小如和你白手起家,积劳成疾,一病不起,是一天的福都没有享到,我们夫妻可曾怨过你半句?”
“妈,您这话说到哪里去了?”
林冠霆忙走到赵氏夫妻面前弯下身子,眉头锁得紧紧的。
赵老太太把茶杯放下,缓缓站起来,伸手拉住林冠霆,眼睛里已经含着泪,哽咽地道,“冠霆,我知道小宜是姓林的,但她是我们夫妻在这世上最后的念想了,我求求你,你让我们把她带走吧,我不能再一次白发人送黑发人了……”
说着,赵老太太就朝林冠霆跪了下来。
步步退,步步进。
逼人有时候不一定要刀剑相对,扼住对方的喉即可。
见状,所有人都站了起来,林宜冲过去扶姥姥,林冠霆急忙跟着跪下来,“妈,您别这样,我受不起。”
大厅里乱作一团。
赵老太太虽是在逼林冠霆,但眼泪却是真情实意的,她紧紧抓着林冠霆,“你听我讲,冠霆,你五十未满,家有娇妻,将来还能有孩子,我们赵家不求财,我们一分不要,只求你让小宜跟我们走,让她平平安安的……”
“小宜是我和赵如唯一的孩子,我怎么会不护她平安?”林冠霆使了力将赵老太太拉扯起来,让她在沙发上坐下来,“妈,有什么不如听我说完再谈行吗?”
这是要做决断了。
肖新露呆住,有些恐惧地看向林冠霆,指望在他脸上看到半丝柔情,但林冠霆扫过来的眼神冷若寒霜。
她伸手去拉林老夫人,她这两天在老夫人身上也下足了功夫。
林老夫人低眸看她一眼,犹豫片刻后看向赵老太太,软声宽慰道,“亲家,你放心,这事是要解决的,不如就由我这个老太太出来做个恶人,让肖新露去乡下反省,除了必要的走动不让她回来,至于这家产……有我在一天,就不能让冠霆乱来,该是小宜的都是小宜的。”
闻言,林宜低头做喝水状,眼底却全是冷意。
他们林家人还真是喜欢发落人去乡下,她知道,奶奶也并非真是被肖新露说动,而是顾全这个家。
寿宴冥纸满天飞,这已经让林家成为整个城茶余饭后的谈资,再闹出点什么大动静,林家算是被人放在火上烤了。
可是在她眼里,留着肖新露才是把林家推入死地。
她这边想着,林老夫人就看向她,眼神慈爱温和,“小宜,你怎么看?”
林宜把茶杯放下,从沙发上站起来,看一眼安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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