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转眸,就见林宜从外面走进来,她作一身休闲的运动打扮,白色裤子虽然宽松却仍看出她双腿细长,气质有着与生俱来的优雅,遮阳帽下,一张脸干净年轻,五官分明,有着满满的朝气。
律师们不由得多看两眼。
肖新露蹲在地上,见到林宜,忍不住伸手捂住眼角上的伤,林宜那天在狗屋的疯癫她现在还记得清清楚楚。
林宜已经被安阑教得越来越像只疯狗。
肖新露声音有些僵,“你接手我的工作?小宜,你才进分店一个月,对公司事务又不熟,怎么接手?”
“我进分店一个月就将盈利做到众店之首,超过第二名许多,连爸爸都夸我呢。”
林宜微笑着说道,在林冠霆身边站定,“你在公司的职务是主抓运营这一块,你是主管,很多细节都不用你亲自抓,都是下面人去做,所以,我想上手应该也没什么难度吧?这样,就不用你和爸爸共事,让你感觉为难尴尬了。”
这就是明抢了。
肖新露想了想看向林冠霆,见他毫无反应,便知道林宜已经和他商量过,这是要把她从公司和家中完全赶走,可偏偏她的话全被堵死了,无法反驳。
“爸爸,我在家里炖了宜味盅,放久了不好,你先回去吃点,然后休息一下,这边交给我。”林宜在林冠霆耳边柔声道。
林冠霆转眸,看着面前的女儿早已没了从前的骄纵蛮横,眉眼间尽是令人放心的成熟懂事,心中很是复杂,他点点头,任由林宜扶着自己站起来,满身疲倦地离开。
竟是一声再见也没留给肖新露。
肖新露站起来想叫住他,却被林宜按住手。
林宜侧目,目光清冷地睨着她,一手指了指自己的眼角,示意她别忘了伤。
肖新露的唇都抖了,恨恨地瞪着她,“林宜,你别太猖狂,这里是律师事务所。”
上次是在林家,她又尾椎受伤,才会让林宜那么欺凌。
林宜回头看一眼几个律师,松开她在长桌前坐下来,看着面前离婚协议书上爸爸的名字,淡淡一笑,“看来你今天特意扮成我妈妈的样子,也没能让爸爸对你有一丝宽容啊。”
肖新露一怔,“你是不是做了什么?”
“也没什么,就是昨晚我在妈妈遗像前跪了一夜。”林宜语气轻描淡写,看向她的眼神却充满挑衅,“正好遇上爸爸睡不着出来,我们就谈了一晚上的心。”
“……”
“我问爸爸,要是妈妈还在,她会不会要一个极尽模仿她的女人在自己男人身边,而这个替代品还处处陷害自己的女儿。”林宜笑得眉目如画,“我还问他,这世上会不会真有女人发自肺腑地愿意做一个死人的替代品。”
今天是签署离婚协议的日子,是肖新露最后一次挽救的机会,她早就猜到这女人要来这一招,想搏得爸爸的忆旧怜惜。
“你”肖新露握紧了拳头,“林宜,都说拆庙不拆婚,你这么卖力地怂恿你爸爸离婚,落个孤家寡人的下场,不怕有报应么?”
怪不得刚刚林冠霆看到她打扮成这样,反而不满,他是觉得她到这一刻还如此有心机,哪还可能给个好脸。
“报应?”林宜冷笑一声,双目嘲讽地凝视着她,“肖新露,我的存在,就是在证实这世界上真的有报应。并且,是你最大的报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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