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好的机会,别人求都求不来,你居然会拒绝!”陆云仙甚是不解地看着安岚,“为什么?”
安岚沉默了一会,不答反问:“王媚娘还在的时候,那些年王媚娘一直有王掌事撑腰,却还是斗不过陆香使,却是为何?”
陆云仙一怔,微微皱眉:“怎么提起这事……”只是她话刚说到一半,就忽然明白过来安岚为何这么说。她虽不得王掌事看重,但也并不遭王掌事的厌,再者,她在源香院十余年,已有自己的根基,上上下下都有利益的牵扯,只要她不阻碍到王掌事,王掌事就不会动她。而王媚娘,资历本来就比她浅,一直以来都依靠王掌事,表面上看起来风光,但实际上那些风光是犯了许多人的利益,在别人眼里属不劳而获,是最容易遭人眼红嫉恨的。
因而,这些年,王媚娘一直没能除去陆云仙,并且最终还因王掌事而丢了自个的性命。
没有自己的根基,只凭别人的宠爱,要想在一个陌生,甚至是充满敌意的地方站稳脚跟,比自己一步一个脚印,打下坚实的基础,慢慢往上爬,要困难得多了。因为别人给你的东西,随时都有可能收回去,旁人对你的阿谀奉承,其实都是因另外一个人。倘若在你还未站稳脚跟的时候,就失去那个人的依托,那身后的万丈悬崖,就是你的墓地!
有无数人在等着你掉下来,曾经你有多风光,到时你就会多悲惨。
只是这一点,却不是每个人都能看得明白的。
而道理虽是这么个道理,但是,陆云仙觉得,若那么大的诱惑摆在她面前,她一定没有办法拒绝。
不过,安岚仅是因为这个原因才拒绝的吗?
也不全是,更重要的一点,是因为她所求甚大,所以,她需要接受的考验必然会更多,她的心,必须要更加坚定。
成功路上,跋涉途中,鲜花远比陷阱要可怕。
后者只会让你警醒,而前者,则会令你迷失目标。
金雀没有想得那么深,但她却能明白安岚的决定。得了百里大香师的喜爱,也不过是进入香殿做个体面点的奴才,跟拜白广寒大香师为师比起来,自当不值一提。
所以当安岚从香殿回来后,她只为安岚感到高兴,而没有丝毫的惋惜。
而桂枝,自然不能明白安岚为何会拒绝那样的机会,所以当她听到这个消息,嫉恨的情绪几乎令她不能自持。而当她再听说,因为安岚的拒绝,使得她不得不跟王华去争剩下的那个香使之位时,她对安岚的恨意,终于达到了顶点。
因明天还有一场考试,王华当晚便留在香院内,但那晚王掌事却未宿在香院内。月亮出来后,桂枝开始在石竹身下扑腾扭打,又哭又骂,只是每次一开口就被石竹死死捂住。石竹咬着牙,死死顶着她,喘息地低声道:“你叫什么,不要命了!”
桂枝眼里含着泪,恨恨地瞪着他,忽然张嘴在他手掌上狠狠咬了一口。
石竹吃痛,却忍住没有叫出声,但下面却忍不住泄了。
桂枝这才痴痴笑了起来,看起来有些疯癫,又有些可怜。
一会后,桂枝才慢慢坐起身,也不整理身上的衣服,只是盯着石竹道:“我是不要命了,你若不帮我,干脆跟我一块去死得了!”
她今日穿了一身石榴红的裙子,艳丽的颜色像心里焚烧的妒火,衣服被扯得凌乱则似她此时的心绪。因技不如人,谋算不够,所以面对一次又一次突变的情况,她显得有些束手无策。但她不甘,不甘就此认输,不甘以后要一直低安岚一头。
石竹看着那双眼睛里的欲望,因流了泪而显得更加咄咄逼人,再看她因情绪激动,胸口一直剧烈地起伏,于是挂在她耳朵上那对红玛瑙坠子也跟着一颤一颤的,衬着她雪白的脖颈和颤巍巍的胸脯,愈加显得糜艳诱人。
他记得,这对红玛瑙坠子是王掌事之前给她的,这几天,她为了讨好王掌事,一直就戴在耳朵上。石竹定定看了她一会,忽然伸手,将她那对耳坠给摘下来。
桂枝一怔,就要抢过来,石竹却一把抓住她挠过来的手:“你想要我怎么帮你?”
“你拿我的耳坠做什么?”桂枝先是怒了一句,随后打量了石竹一眼,目光一转,就痴痴一笑,遂收起之前的疯癫之色,凑过去,贴在他身上,软声道,“如今只剩下一个香使的位置了,不是我,就是那姓王的。所以,明天的考试,你让他永远也别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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