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都尉对手底下的兄弟很照顾,可是一旦都尉府任何人出了差错,都尉大人也从来不会假以辞色,必然是从重惩处。
关键是秦逍一旦受惩处,自己估计也要倒霉,毕竟包庇秦逍,都尉大人也绝对不会客气。
于公于私,牛志都只希望秦逍能够尽快顺利赶回来。
他跟随秦逍两年,秦逍对他可说是十分照顾,二人年纪相仿,性情也算相投,关系可说是十分融洽,而且他心里很清楚,秦逍只要待在甲字监,自己这份差事就稳若泰山,可是如果秦逍出了什么意外,甲字监落到别人手里,第一个走人的恐怕就是自己。
夕阳落山,瞧见大狱门外的依然没有秦逍的影子,牛志只能轻叹一身,转身正要回去,听到后面脚步声响,忙回头看去,却看到马快捕头孟子墨突然出现,有些意外,但马上行礼道:“孟捕头。”
“秦逍在里面吧?”孟子墨看上去情绪不是很好,神色有些凝重,也不停步,进了门,从牛志身边擦肩而过,“我去找他有些事情。”
牛志心下一沉,心想这下子可真是要倒大霉了。
孟子墨平日里也会偶尔到甲字监来看看,但次数并不多,三四个月或许能过来一回。
这回倒好,早不来晚不来,偏偏在秦逍离开的时候突然出现。
秦逍离开之后,牛志并不担心其他人察觉秦逍离开了龟城,最害怕的就是韩雨农活着孟子墨突然而至,这还真是怕什么来什么,秦逍昨天走了,孟子墨今天就过来,他心想难道孟捕头已经听到什么风声。
回头见孟子墨正往里去,牛志急忙追过去,叫道:“孟捕头稍等。”
孟子墨停下脚步,回过头来:“怎么?”
“其实!”牛志犹豫了一下,心想自己若是隐瞒,孟子墨一进甲字监就能发现秦逍不在,到时候孟捕头发起火来,自己可有得受,只能道:“其实秦头儿身体不适,今天没有过来。”
“身体不适?”孟子墨立时担心起来:“怎么回事?是生病了?”
牛志点头道:“他说身子有些不舒服,但没什么大碍,休息两天就好,所以这两天在家休息,让小的在监牢里照顾着!”
孟子墨“哦”了一声,眉头皱起,道:“那你先忙着,我就不进去了,我去他家瞧瞧是怎么回事”也不耽搁,抬步便走,牛志背心出汗,跟在孟子墨身后,犹豫着是否要如实相告。
“你是不是有什么瞒着我?”孟子墨陡然停步,回过身来,脸色冷峻,目光逼视牛志:“秦逍到底怎么了?”
牛志抬手擦了擦额头冷汗,弓着身子道:“孟捕头,你别怪我,其实”还没说出口,就见一名衙差从门外跑了进来,气喘吁吁,上气不接下气道:“牛志,牛志!”
牛志看到此人,有些惊讶:“你你怎么回来了?”认出正是跟随鲁宏押送温不道的两名衙差之一。
昨天一早出发,就算一切顺利,鲁宏等人最少也要三四天才能赶回来,这衙差突然出现,着实让牛志吃了一惊,心下一沉,知道一定是出了什么状况。
那衙差等气息顺过来,看到站在面前的孟子墨,忙行礼道:“孟捕头!”
孟子墨倒不知此人押解囚犯去奉甘府,但见他风尘仆仆上气不接下气的模样,知道出了事儿,皱眉道:“怎么这副模样,到底怎么回事?”
“捕头,都尉大人让我过来传令,让牛志立刻跟我一起去郡守府。”衙差忙道:“都尉大人带着鲁捕头他们先过去了。”
孟子墨听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让牛志去郡守府?鲁宏回来了?他不是押送囚犯去了奉甘府吗,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瞬间明白什么,脸色一沉:“难道押解囚犯途中出了什么意外?”
“温不道被盗匪劫走了。”衙差道:“鲁捕头带着我们刚刚回到都尉府,见到都尉大人,都尉大人没有审问,直接带着鲁捕头和秦逍去了郡守府。”
“秦逍?”孟子墨身子一震:“这事儿与秦逍有什么干系?”想到牛志方才声称秦逍患病在家休养,知道事情不对,斜睨了牛志一眼,冷声道:“牛志和这事儿有什么关系,都尉大人为何要让牛志前往郡守府?”
“应该是让牛志去作证。”衙差道:“秦逍出现在案发现场,他说鲁捕头在甲字监交接囚犯的时候,虽然按了手印,却没有将提押文书带走,如果没有提押文书,到了奉甘府,鲁捕头无法向那边证明押送的就是囚犯温不道,所以秦逍带着提押文书追上去,那是要将提押文书交给鲁捕头,以免误了事情。”看向牛志:“秦逍说你可以证明此事,所以让你去郡守府。”
牛志先是一怔,但马上斩钉截铁道:“对,没错,就是这样,秦头儿是送提押文书追上去的,我可以用性命担保这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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