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凝礼也顾不得满嘴的饭菜,囫囵着道:“那你就更应该听我们的啊。外头危险。”
刘二却道:“我一个逃犯,无论官府有没有追拿我都是逃犯,待在这里也是给你们添麻烦。”
“不麻烦,”醍醐反驳,“这几个月你行动不便都不麻烦,现在你能走能动了怎么还会麻烦?”
刘二叹了口气不知该说什么。
沈燃却在一旁幽幽道:“要走就走吧,反正你现在已经痊愈,能跑能动的。”
虽然沈燃往往与众人意见相左,但此事毕竟严重些。
因而,他话音落地,众人都扭过头来看他,个个一脸惊讶。
他也只好解释道:“咱们要是寻常人家,我肯定会让他留下。可咱们是开饭铺的,天天迎来送往,难免人多眼杂嘴更杂。何况这是城里,食客中不乏官员衙役,就连不良人也是有的。我们也不知道有没有知道底细的,总不能一辈子不让他出门走动,要是天天关在这么一个小屋子里,和坐监有什么区别。”
“如果换做你我,”他面对众人,骤然提高音量一个个问过去,“换做你,你,你,让你们在间十几平米的屋子里活上好几十年,即便有吃有喝,你也愿意吗?”
几人本来还想反驳,一听沈燃这样说,也都低了头不再答话了。
刘二更是一言不发的垂头叹气。
“这么活一辈子,有什么意趣,还不如死了。”沈燃忽而又平心静气下来,“所以,他要走就让他走吧。”
醍醐终究按捺不住,气鼓鼓问道:“他能去哪儿?出了咱们店门就算抛头露面了,难道看着他再被抓吗?”
“我已经准备好了,”沈燃答道,“后院有只带盖子的大木桶,是双层的,我们只要把他放在底下那层,上头那层里装上酱,几乎没有人能看出来酱下面还有藏东西的空间,要躲过城门查验不算难事。”
韩凝礼忽然暴起:“这么说你早就准备好了是不是?”
沈燃点点头:“他被抓过,不可能一直待在这里。”
一旁的赵一平明显松了一口气,显然,沈燃这次说到了他的心坎里。
醍醐虽知道他说的有理却仍不大高兴道:“准备的这么充分。”
沈燃只好苦笑:“早打算总好过晚抓瞎。”
她听了更加不悦,有些质问的意思:“把他送出城以后呢?能去哪儿?”
“去庄子上,凤儿家。”沈燃道,“凤儿家酿酱油上了手,早晚是要招人来扩大生产的,躲上一段时间就能乔装改扮抛头露面了,到时候隐姓埋名落了户籍,就算尘埃落定。”
醍醐却有些疑虑:“能行吗?”
韩凝礼点点头,解释道:“乡下不像城里,没有那么多官差老爷,什么事都是地主说了算,肯定比咱们这里好蒙混。”
沈燃点头,问刘二:“你可愿意?农户家不像这里吃得好住得好,如果去了肯定要吃些苦头。”
刘二闻言,费力的站起来,又深深的躬下身去行了一个大礼,而后才颤声道:“多谢郎君为我谋划。”
沈燃虚服了他一把,又道:“我们又不是图你报答才救你的。”
韩凝礼也宽慰道:“大家都是一样的人,没什么好客气的。”
言尽于此,众人都放下心来,一双双眼睛盯着沈燃,等他做下一步的安排。
他却依旧皱眉,微不可查的叹了口气,才缓缓道:“既然你要离开,那有些事情就得现在说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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