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郑管事道出内情,沈燃也明白了这墨宝原来是个钩子,只为了警醒我已经在刺史府挂了号,交不够税钱是不行的。
连叹自己不知道套路,平白被坑。
好在这条幅还能挂起来,正合上自己想要做广告的心思。
那郑管事还是扯着他说些想要送几个小厨到会英楼学艺的事情。
说得沈燃头昏眼花时才止步在一处小院落前,笑盈盈道:“你只管进去,那熟人就在里头等你。我就在门口,你出来了我再带你出府。”
他也不管沈燃满脸疑惑,只将院门推开一道缝子。
沈燃进门一看,正在廊下榻上饮茶的果然是铜鞮县那位县令张炜。
这位铜鞮县令不在治所,反而久居上党,除去为了钻营,没有旁的原因。
今日下放而来的李隆基放在长安城就是许多王爷中不起眼的一个,但到了上党城,就成了许多官员不敢直视的贵人。
这样场合若能少了这样一位钻营县令,才是怪事。
他面带笑意,拱着手迎上去道:“沈燃见过明府。”
张炜还是没什么架子,朗声笑道:“三两金今日收获如何啊?”
沈燃这才明白,今天是托了谁的福,才来刺史府走了这一遭。
他也只能客气道:“多谢明府拉拔,才有今日这样丰厚的赏钱。”
张炜还是止不住的笑,口中啜着茶水示意他坐在一旁的坐榻上,
放下茶杯才道:“你家的菜色好,我也是顺水推舟而已。今日那位贵客更是大喜过望,直说没想到,离着长安这么远还能吃上一口家乡味道。”
沈燃这就不明白了,自己连长安在哪儿都不知道,一口长安菜也没尝过,要说误打误撞也太牵强了些。
李隆基一个从未出过长安的王爷,干嘛配合自己扯谎。
但张炜说的再正气凛然,无非也就是想让自己承情而已,少不得有些夸大。
他自认自己的人情没那么便宜,却无法直接表达拒绝,只好提起那副税钩子来:”州牧还赏下一副冠绝潞州的条幅来,真是叫我羞愧难当。“
”刘州牧的墨宝,可得好好挂着,这比什么招幌都管用,“张炜轻笑一声,“倒是我刚听说了另一件事,就是你那金珠酒囊...
沈燃不由皱眉,想着给他一个台阶就算了:“有何不妥吗?”
张炜先是十分不悦道:“确实不妥,要是坊间流传起这样风气,那不是乱套了,胥吏拿惯了商户们的东西,我们父母官两袖清风的美名又要置于何地?”
他怕沈燃不从,更是添油加醋道:”半个上党城的小吏都以那酒囊显摆自己的脸面,你真是好大本事。“
沈燃也只好配合着又添上几分焦灼才问:”那可怎么是好?这总不能再要回来吧。“
”那倒不必,还是你的菜好,州牧娘子也常使唤人去买的,“张炜拿出官员做派来斜眼看他,”恰好刘州牧是个...嗯...总之这样行径的也不独你一家,但数你阔绰,又风头正盛,还是要掌握好分寸。“
县令说的一惊一乍,沈燃却暗自叹气。
看来这人今日非要讨下自己一个人情不可了,全凭一张嘴还急吼吼的,估摸着也就是为了以后方便,再借自己的厨艺来讨好上司。
可今日要是不给这个情面,恐怕自己也走不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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