列车终于进站了,张扬脑子还是一团乱码。这是哪路大神把她直接打回二十年前来了,她一点也不知道,求告无门。貌似回来那么久,一点金手指也没赋予。虽然人生可以重新来过,可是倒退几十年,回到学校的苦逼日子她一点也不想过啊。
这种恍惚倒是蛮符合张扬当年第一次离开家人出远门的无措神情。她背着一个大包,包里毛衣塞得鼓鼓囊囊的。那个年代不像现在,一件轻便的羽绒,再冷里面也不用套太多衣物。小时候,张扬都是穿棉衣过冬的。长大以后,张扬认为棉衣土气,当然,南方没那么冷,年青人多穿几件也够了。只要下雪的地方南边人就认为是北方,会冻手冻脚,不要说千里之外,已经尽可能的多带了。
李师姐说:“傻了,跟着我,别走散了。”后来她经常说张扬傻乎乎的,张扬知道她是刀子嘴豆腐心的人,也不怎么在意。
当然张扬刚穿回来好久都缓不过来,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张扬一副没骨头的样子,让人看来好像受了多大的委屈。
李姐和吴姐在前面边商量怎么返校边跟着出站的人流方向走。同行还有另外一个新生,新生也是女生,一见面时大家都已经自我介绍过叫王薇。王薇长得一看就是招人疼的,不像张扬豆芽菜一样,蛮丰满的,嘴巴也甜,难怪李姐老说张扬傻,有对比嘛。
王薇的父母比较会做人,当年还对张扬父母说,自己孩子一直是身边长大的,不像张扬经历比较多,要张扬出门多照顾点,其实从日后看来,王薇为人处事比张扬老练、果敢多了。
张扬毕竟是转过半世之人,不像当年那样,老怕走失了,步步紧随着师姐。一般人流出站多是汇流在一个检票口出站的,分分合合,在出站口验票汇合。李姐看到人齐了,松了口气,就告诉她们离新生报道日子还早,没有接新生的专车,大家一起坐公交车回校。
江市也是省会城市,市区区域比较大。那时候火车隔江就已经分有南站和北站,南站虽然靠学校,但是当年学校所在地还没改区,仍属郊县,距离火车站也有十几里路。
又连着坐了一个多小时公交车的硬板凳,晃荡着到学校张扬感觉身体都快散架了。
学校位于郊县县政府所在地附近的一条主要城区大道,张扬在毕业二十年校庆的时候,听闻学校旧校址即将拆迁回去过,因为新城区另辟一地,时隔多年老城区的主要建筑一点没变。
校门是当年的老校门,于张扬上学第二年拆建,新建成大大的新拱门,因为两边框架比较高,学生们戏揄为蟹门。教学楼是旧的,实验楼也是张扬入学那年新建的,还没变成几十年后的陈腐。6层的宿舍楼容纳了全校学生,当年觉得好巍峨,现在看来渺渺数层只能算是低层。看过外面更大的世界,二十年来外面的世界天翻地覆,人的眼界也变了。
高中班是两年制,初中班是四年制,初中班低年级一般和高中班混住,便于生活上相互关照。毕竟初中班总体比较低龄,生活自理能力有待锻炼。等高中班过一年毕业了,初中班经过一年的适应,再各班合拢在一起住宿。
学校虽然还没开始新生正式报道,但是宿舍也已经安排好。一个宿舍6个人,吴姐在另外一个宿舍。宿舍还有两个空床,张扬和王薇来校早,就顺势安排进去了,和李姐分在一个宿舍。
二十年过后,等到张扬的孩子长到初中,被弄得焦头烂额,才知道青春期是什么回事。等到孩子到了高中,才知道高中的孩子仍是孩子,他们仍有无数的疑问要探索,自己当年独立自主年龄还小,犯错误也是难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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