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萱说完,吐吐舌头翻翻白眼,咯吱咯吱狂笑……
“萱姐说的极有道理!”巧哥连连点头随声附和,“不过……”他昂首起立,凤眼上扬,欲言又止。
“有话快说!”白萱巧笑倩兮,美目盼兮,咯咯地笑道,“不必如此故弄玄虚,故作高深地卖弄也!”
巧哥凤眼上扬,目空四海,偏要卖弄起来。他自鸣得意地说道:“宁可食无肉,不可居无竹,萱姐听过此话否?也不知是哪个凡人说的,流传甚广。巧哥十分赞同,不过相比竹子,我更喜梧桐,宁可食无肉,不可居无桐!”
巧哥一番长篇大论,起初白萱不以为然,后来听着听着她蓝色的大眼珠竟然亮起了星星,不知为何,心底竟然完全认可他的观点。
见白萱一副认真聆听的模样,巧哥神色越加一本正经起来,他认真地说道:“跑腿相比住处,巧哥选择住处。”
白萱不自觉地点头赞同,巧哥眼珠咕噜噜一转,调皮一笑,看向白萱道,“不过眼下看来,巧哥的腿以后再也不用受委屈了!有萱姐在,以后这些都不是问题了。萱姐使个仙法,还有什么猎物搬不回呢?”
“不不不不,不,不能,你可不能指望我!”白萱急得舌头打结,摇头摆手。
“为为为为,为,为什么不能?”巧哥戏精上身,学得惟妙惟肖。
“我,我,我不能再使用仙法了!方才为了让你相信我是神仙,我耗费了太多灵力,我们神仙的灵力,也是有限的嘛!”白萱眼珠子咕噜咕噜转了四五圈,终于憋出了一句话。
“今日不能、后日不能,修养四五日总可以了吧?”巧哥目光如水,深不可测。
“嗯,这个,这个,也许、应该可以,日后看情形再说吧。”白萱支支吾吾,含糊应承。
巧哥意味深长地看了白萱一眼,不禁哈哈大笑道:“萱姐,巧哥不过开个玩笑,你竟然吓成这样!先前……”
巧哥舌头打个踉跄,停顿了一下,说道:“先前威风八面的神仙姐姐,且放宽心在此住下,我虽无仙法和灵力,但有一身神力,打猎的事自然是男人的事,怎劳烦萱姐出手?”
其实巧哥舌头打个踉跄,是将他未过脑子的话吞进肚里,原话是:先前做神仙的威风哪去了?女人就是女人,神仙也一样!怕苦怕累柔柔弱弱……但这话显然不好听,大脑令嘴巴硬生生咽到肚里了。
“是的。噢,不是……其实是,是……”白萱忽然口吃起来。
少年说得顺溜,也有几分道理,白萱听得顺溜,本能的自然接话,待反应过来是少年误会自己躲懒了,她又想解释,心急不知从何说起,一时语无伦次,再次结巴。
“萱姐,咱们不必再饶舌了,虽然斗嘴有趣,可咱们来日方长。你看,天快黑了,咱们赶紧回家吧?”少年拉起白萱边走边说,“萱姐,难道神仙不吃东西吗?亏你倒是不饿,我肚子饿得紧,幸亏家里有余粮,昨儿刚摘了一筐上好的人参果,我用泉水养着,鲜嫩着呢,赶紧走,尝尝去!”
白萱跟随巧哥一路小跑,来到茅屋前,推开篱笆栅栏,走过凤仙花争姿斗艳的小院踏进正厅,迎面主墙上一只金凤凰在朵朵晶莹剔透的雪花中翩翩起舞……
也不知那少年在这荒岛上是如何采得金丝和水晶的,那凤凰和雪花竟然皆以金丝和水晶制成,流光溢彩,栩栩如生,小木屋虽是一间草堂亦是蓬荜生辉!
一种激情,似火、似光,自画中扑面而来,瞬间点燃了白萱颓废、疲惫的心,她顿觉心旷神怡,不觉点头暗自赞叹:居处果然不可随便,甚有道理,甚有道理!
“萱姐,先吃点果子垫垫底,歇息片刻,我去准备吃食。”巧哥拍拍白萱的胳臂说道。
白萱在厅中一张藤条编织的长榻上坐下,巧哥已疾步端来一小笸箩人参果置于白玉茶几上,转身进入右边的厨房忙活去了。
“左边定是卧房,不知是什么样子的?”被巧哥品味折服的白萱心生好奇,她踱步来到卧室。
和大厅青石铺地不同,卧室地面铺以地毯,是以红白两色鸟兽之羽毛间隔编织而成,圆木垒成的墙壁也涂以果绿色的颜料。
屋内没有桌椅,也没有床,只在当中悬挂了一张宽大的用细藤条编织的网兜,上面随意扔了张白色的毛绒绒的兽皮。
火红的梧桐花串成的窗帘前,立着一个半人高的藤制花盆架,白色的圆石上面卧着一个手掌大的蚌壳,半张着嘴,吐出一道淡淡的橘光,将整个卧室照得柔和温馨。
“啧啧啧……这分明比我那闺房还雅致,这个巧哥未免也太矫情了!”白萱心下暗暗说道,赞叹之余不免生起嘲笑之意。
“可他矫情给谁看?蛮荒之地,并无二人,矫情至此,莫非有病?”白萱心底忽而又响起另一个声音,她嘴角梨涡还未粲然盛开,疑虑陡然在她脑中蔓延。
何种病症,会让人仅仅为了取悦自己而不嫌麻烦,大费周章地去布置自己的居处之地?这个只有,只有……白萱搜肠刮肚地寻思着。
她以手扶额急促地敲打着聪明却未曾好好读书的大脑,书到用时方恨少,此刻的她对荒废的读书时光追悔莫及。
“高贵病了!”懒懒的声音自大脑深处传来。
是也,唯有那与生俱来刻在骨子里的高贵,才会让人如此不能将就!哪怕你低在尘埃,位于蛮荒!
原来有时候,高贵,真的与环境无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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