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估计跑林子里抓野鸡去了。”张云秀笑眯眯的回答,“咱们得早点走,不然就赶不上去市里的车了。”
海玉点点头,也没把小白狗放在心上。
只是单纯的毛绒控,让她想在离开之前撸两把而已。
白霆当然不是跑林子捉野鸡去了。
按照夫妻俩的计划,他戴上了改变容貌的面具在夜里的时候就飞速奔向隔壁省市。
这回去黑市上做买卖带着一个海玉,有的事儿就必须要走走流程才行。
海玉从小到大就没怎么到过镇上,更别说到县里省城了。
在庙二村长到17岁,还没开始好奇外头的世界就被嫁到了生产大队那边。
朱家生活的这些年,她起的比鸡早,睡得比狗晚。
需要照顾一个生活不能自理,还有暴力倾向的傻丈夫也就算了,婆家那些乱七八糟的活计几乎全压在了她一个人身上。
比起张云秀来说,她的命运似乎更加悲惨一点。
从未做过汽车的海玉忐忑不安的望着车窗外的世界。
一张通往隔壁的汽车票是三块七,她如今身无分文全靠张云秀救济。
她默默的记下这一笔账,打算等回头挣到钱了,再把这些钱给还回去。
虽然是朋友,但她也不想自个儿成为云秀的拖累。
这种长途汽车向来是能挤多少人就卖多少票,完全没有什么按座位卖票的意思。
张云秀瞅着拥挤的车厢,拍拍胸脯冲着海玉庆幸道:“还好咱俩走的早,要不然就没座位了。”
海玉煞有其事的点点头,让张云秀往里面坐点儿,免得被其他人挤到。
九月的天气还有些热度,这种情况下坐长途客运汽车可想而知会是什么样的场景。
拥挤的人群把车厢挤的满满当当,售票员皱着眉头拿着个大喇叭一个劲儿的让里头的人再往里面挤挤。
车内什么味儿都有,脚丫子味儿,狐臭味儿,还有不知道谁大清早的吃了大蒜,能把附近的人熏的头晕眼花的。
海玉把窗户打开,脖子伸出去了透气都还觉得闷得慌。
两人在车上足足等了一个小时,售票员才收起票盒子,车子也才开始行动。
一路上的颠簸就不用说了,海玉被晃的差点直接吐出来。
崎岖不平的道路就像坐过山车的,有些晕车的人直接就吐了出来,秽物吐到别人身上,引起了一阵的骂战。
车内吵吵闹闹的,气味儿更是难闻到了极点。
等两人终于到达终点站时差点没去了半条命!
“妈呀,臭死我了,回去的时候我宁愿走回去也不想再坐车了,差点没把命折腾出去。”
海玉大口大口的呼着气,十分夸张的冲着张云秀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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