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如果霍霆泽只是为了传宗接代留着她,以她现在的身体状况,他或许已经放弃她了。
贝苏苏咬了咬唇,正胡思乱想着,于凌晨的声线却柔柔的传进了耳朵里。
“苏苏,你怎么不过去。”
贝苏苏转身看到于凌晨有些尴尬,她刚才发呆太入神,完全没注意到于凌晨是什么时候出现在她身后的?
“站在这里发什么愣啊?霆泽可是等你半天了。”
于凌晨温婉一笑道。
“于小姐,我想请问你,你过来城堡里住,是霍霆泽的意思吗?”
贝苏苏想了想,轻声的问道。她心里还抱有一丝侥幸,希望是霍母的主意,霍霆泽只是迫于压力,无奈的选择而已。
于凌晨似乎看出来她的心思,笑的妩媚,“当然是霆泽的意思了,是他亲自请我来的,难不成你以为我脸皮那么厚,自己巴巴的跑过来?你如果不信,可以去问霆泽啊。”
“而且,你不会真的以为,霆泽搬来城堡之后,就和我没有联系了吧?他几乎每个月都要去我那里好几趟,每次大概都会住三四天,这个,你不知道吧?”
于凌晨笑的更得意。
贝苏苏的小脸垮了下来。
原来,霍霆泽所谓的每次出差,是去和于凌晨幽会去了,一面严禁自己和二哥见面,一面自己撒谎去会小情人。还真是双标啊!
看着贝苏苏的表情,于凌晨笑的更灿烂,“怎么,难受了?你难受也是正常的,好不容易怀上霍霆泽的孩子,孩子却没有保住,你的地位,自然也就没法巩固了,不过你现在难受是不是早了点,让你难受的事情可不止这一桩,你不知道的多了去了,我劝你还是想开点的好,在这里,衣食无忧,有吃有住,霍霆泽对你已经算是仁至义尽的了。”
“那又如何,他见你又如何,上不得台面的始终上不得台面,也只有见不得光的分,而霍霆泽的夫人,只有一位。”
贝苏苏心里很痛,但是表情却很淡然,也很冷静。
“你……”于凌晨被贝苏苏噎住,她刺到了她的痛处!那便是她的身份,无论她怎么努力,她始终都是走不进他心里,也成不了霍夫人。
“你以为你有了不起,霍霆泽只是同情你,懂吗?你现在得了这种病,你以为你还怀的上霍霆泽的孩子吗?霍霆泽之所以现在还留着你,不过就是因为可怜你而已。”
于凌晨嫣然一笑,“但是现在,你也看到了,霍霆泽对我很好,你猜,假如我比你先怀孕,你霍夫人的位子还坐得稳吗?到时候被我扫地出门,你可不要怪我不念旧情。”
“真有那一天,我也不会跟你耀武扬威的机会,咱们走着瞧。”
贝苏苏冷声说着,看了于凌晨一眼,或许是被气的,她的肚子又疼了起来,五脏六腑都在翻腾,一张脸也迅速地苍白了起来,他一只手摁住肚子,强忍着。
“啧啧,真可怜,随便你吧。我要和霆泽喝下午茶去了,爱来不来。”
远远的,看着于凌晨脚步欢快的走过去,温柔的弯腰给霍霆泽倒茶,两个人之间互动十分甜蜜,她的眼睛被刺痛,心便更加揪痛了起来,强忍着越来越疼的身体,转身,头也不回地踉跄走了。
回去之后,贝苏苏就在床上躺了很久,吃了佣人送过来的药,才觉得好了一些,但是心里的这根刺,却已经扎下了,接下来的三天,她也没有看到霍霆泽,到第三天,她觉得自己的身体已经好了很多,便计划着离开。
贝苏苏收拾起行李,简单地塞进自己的双肩背包里,她的东西很少,那些霍霆泽给他买的华丽的衣服,她一件也没带,只带了自己几件平常穿的恤,仔裤,既然打算离开了,身外之物就不重要了。
或许是因为,霍霆泽的心思不在她身上的缘故,这些天对她的看守也松了很多,基本上都没什么人看着她,只有两三个佣人伺候着她,只是负责平时给她送饭而已,她不喊佣人,平时是不会过来的,就餐点才会出现。
当贝苏苏收拾完,扫了一眼这个房间,她坐在床沿上,手指不自觉的滑过床的另一边,那个地方,是空的……
还残留着霍霆泽躺过的气息,她眼眶一热,心里还是有一丝不舍,然而,这丝不舍一闪而过,紧接着,便被眸中的坚毅所代替,既然这个男人不再留恋她,那么,她也没有留下来的必要了,就这么,干脆的离开,才是最好的。
虽然,她心里有些恐惧,不知道未来的生活会是怎样,但是人生,正是因为未知而精彩。
贝苏苏离开城堡的过程出奇的顺利,顺利的让贝苏苏都有些不放心起来。
随后,她心里又有些惆怅,离开城堡很远,她回头远远的看着,巍峨的高耸入云的城堡,那么庄严壮观,在满天晚霞中心显得几分凄美里,一丝惆怅笼罩了她的整个心房,看来霍霆泽是真的放弃她了,不然她出走的过程绝对不会如此顺利。
她是心里有些庆幸的,却也有些,莫名的失落。
这样……也好,也好。
她在心里默默地安慰了自己几句,便背上她的双肩小包,头也不回的朝着漫天的晚霞走去,她一直走,没有再回头,她却不知道,无论她的背影走出去多远,在远的她已经看不清楚的城堡的嘹望台上,有一双黑黝黝的目光,正一瞬不瞬的,紧紧追随着她的背影。
那眼神深沉,幽暗,复杂莫名。
贝苏苏走出去很远,也没打到车,城堡在郊区,这里不太好打车,而贝苏苏觉得已经精疲力竭,只觉得头晕眼花,四肢没有一点力气。
贝苏苏在路边站了一会,肚子又开始疼痛起来,她捂着肚子脸色难看的蹲了下去,开始后悔不该这么快离开城堡。
疼的她开始深呼吸,最后她疼的喉咙里发出痛苦的声音,脸色发紫,呼吸急促的倒在了路边,她也顾不得路边脏不脏了,只觉得一疼起来,就生不如死,恨不得求医生给自己来上一刀,解脱了才好。
他曾在两眼发花,意识也开始有些模糊,最后,视线中,模糊的出现了一双名牌的男式皮鞋。
随后,是一句低沉有力的男声,“该死的!”
那低哑的男声很醇厚,很熟悉,让贝苏苏的鼻尖开始有些发酸,又怀疑是自己的幻觉,不可能的,他不会来追她的,是了,他一定是太疼了,才会谈到出现幻觉,腹部的绞痛一阵一阵的袭来,仿佛要把他的五脏六腑都绞碎。
然而,贝苏苏胡乱的思维还没有理清楚,她就感觉自己蜷缩的身体被一双有力的臂膀抱了起来了,强势搂了怀里,大步的向前走去。
如果这是幻觉的话,那也太真实了吧。
贝苏苏心中嘀咕着,发现自己被塞进了一辆车的后座。
她迷迷糊糊地蜷缩在后座的真皮座椅上,听到车门关上的声音,然后,她的头被轻托起来,靠在充满热力的男人大腿上,男人宽厚的手掌轻轻的摩挲着她布满冷汗的脊背,来回的,一遍遍,似乎是安抚。
痛,好痛,贝苏苏喃喃地念叨着,牙关紧闭,狠狠的咬着自己的嘴唇,疼痛程度已经让嘴巴上咬出了圈圈的血痕,可是,她却完全感觉不到痛。
真的太痛了……迷糊间她看到眼前霍霆泽的脸阴沉着,漆黑深邃的眸中布满担忧。
等等,担忧,那是为了她吗?他为什么会来找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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