志远的车踩着点就过去了,接下来就是锻炼马淑英耐心的时候了,她眼巴巴地望着小区的大门口,脖子抻疼了,腰累酸了,也没有等到她要等的人出现。
马淑英揉着酸痛的脚,开始骂孙美丽故意捉弄她,自己一不小心就落入了孙美丽的圈套。一边抱怨还不忘拿出一张广告单,放在马路牙子上解乏。
马淑英眼睛半眯着开始想心思,眼角的皱纹在慢慢地聚起,人也站起来了,迅速地躲到一个旮旯处。
马淑英看到就路彤一个人,推着婴儿车穿过隔离带的时候,还不忘记提醒躺在婴儿车里的孙子。
马淑英看到孙子的那一刻,心里那个馋呀,恨不能一下就扑过去,心过去了,但是脚没有动,如果让媳妇知道她来偷看孩子,那还不得更翘毛。
马淑梅按下心里窜动的爱意,也做起了盯梢的事情,只是她盯得人心思完全在孩子身上,一路都在和婴儿车里的孩子畅聊,根本就没有发觉有人跟踪。
过红绿灯的时候,马淑梅就更拉开了距离,唯恐媳妇来个猛回头,还不能差太远了,那样就有跟丢可能。
马淑梅在超市里,那是东躲西藏,跟着路彤转了几圈,就是没有捞到偷看孙子一眼的机会,看着结账走了的人,才望着娘俩的后影挤进人群里。
路文会拎着大包小包,跟在何书妹的旁边,不停地唠叨:“没有见过你这样的,八字还没有一撇呢,你就折腾上了吧。”
看着一边发脾气,还要坚持跟着的老伴,何书妹心里是暖的:“你要是累了,我就拎着。”
“头前带你的路吧。这事还没影呢,东西先出出去了。”路文会心里还是有怨气。
“你通过中介你就不用掏钱了,这又不是送给别人,是我的发小,就算是礼尚往来,这就是交往的圈子,这个都不懂”何书妹不由的斜眼看了老伴一眼,嘴不由自主地向上撇去。
给他们开门的正是红梅,看到两个人是先惊后喜,急急地把两个人让到客厅。看着茶几上的礼物,不由的又要客气一番:“来就来呗,还带什么东西呀。”
话是这样说,红梅看到两个人的时候,心里跟明镜似的,知道这些东西都不是没有长眼睛的。
红梅忙着给两个人沏茶,多年不见,又带着礼物拜访,当然更是热情有余,但还是直接把话题转入正题,人来人也好放心不是。
“你提的那个事吧,我也想过了,只是还没有和我表弟联系,必定是人家的房子。”红梅道。
“我知道你肯定记着这事,我们不着急,你好好和表弟商量。我们今天来主要是认认门,年轻的时候都忙,老了我们就要时间了不是。”何书妹更进一步拉近了两人的关系。
嘴上说不急的人,其实心里早就急上房,不然干嘛拿着大包小包地过来:“记着,当然记着了,今天晚上我就电话联系他。”
得到准信的何书妹心里一敞亮了一点,知道自己还得加紧,不然看到的鸭子就跑了。知道现在磨还不是时候,两个人讲起了年轻时的事,这一下两个人找到话题了,越说越近乎,把活生生的一个人,愣是晾在了一边。
马淑英回家的第一件事,就是换好衣服把自己仍在床上,躺在床上才知道今天的床是多么的舒服,忍不住在心里发着感慨。
刘增林看着一脸疲惫的老伴,以前的老伴遇到高兴事,那是嗯也摁不住的节奏,追着自己把事情说完。可是今天有些反常,不但不说话,还躺着床上自言自语,脸上并没有跟人吵架的痕迹。
“今天怎么啦?精神没有出问题吧?”
“累。”
“累?”刘增林看着一脸憧憬的老伴,跳舞拿奖了?
“盯了一天的梢,还带跟踪的,能不累吗?不过”马淑英把头钻进臂弯里,痴痴地傻笑。
“盯梢,跟踪你什么时候加入协警了?”刘增林带着吃惊地。
“什么乱七八糟的。”马淑英翻过身,眼睛看着一个点,脸上的笑却是慈祥的。
“盯梢,跟踪,这都是什么人干的事?”刘增林的眼睛慢慢变大:“你不会加入游击队了吧。”
“去你的。”这次马淑英真正明白老伴的问话了,从床上一下坐起来,拉住老伴的手:“我看到孙子了。”
“真的!胖了还是瘦了,说说”刘增林高兴的早把吵架的事给忘了,说起大孙子,那更是一脸的期待。
听到这样的话,马淑梅立刻像泄了气的皮球,刚才一脸的温柔被席卷的无影无踪。
路文会刚进小区的门,就被何书妹拉住:“见到闺女千万不要说我们租房的事。”
“为啥?”路文会明知故问。
“我害怕现在闺女一高兴,将来自己也办不成,那不是空欢喜一场。”何书妹叹了一口气,知道在镜子里的事情很渺茫。
“还高兴,闺女不阻止就不错了,不要高估自己。你和那亲家让俩孩子安静一天。”路文会说到房子心里就不痛快,说出的话直戳对方的疼处。
“我不管,我现在是来帮着闺女,我眼里就是见不得孩子吃亏。”何书妹根本就不是他的当。
“听你发小的口气,你也不用抱多大希望,没得乐极生悲。”路文会不看火候地乱说。
何书妹何尝不知道这一层,正因为清楚才坚持去红梅家,她现在的手机都不敢离手,就是在时时刻刻等着红梅的电话。
几天都不见外甥了,正好来这里分散一下注意力,结果又让老伴给挑起了,心里再次开始挠心。
“红梅不打电话,我晚上主动给她打。”
马淑英自从那天看到了孙子的婴儿车,就跟人害了相思病一样,一个人坐在一个地方,就会两眼发呆,一会儿,又会面带喜色,脸上的线条变得特别温和。
刘增林看在眼睛,也不在拿这件事戳老伴的疼处了,他开始想满足老伴的心思,不然得精神病的可能都有,他知道这个事说出来太早。
“淑英啊,你陪我去外边转转吧。”这次刘增林变换了说法,不然还有问出好的稀奇古怪的说法,真是让你欲哭无泪,只有一个想法:“我的嘴咋就这么贱呢?”
马淑英用眼睛斜着刘增林:“你说啥?你心里遇到烦心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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