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尚泽也没多问,任由他下了车。
徐柏青站在一盏路灯下,背对离去的车从口袋里摸出来一包烟,他抽出来一根咬在嘴里,点上。
灰蒙的烟雾被风吹开,他整个五官便隐约进去,眼底是外人无法窥探的深沉。
这一带比较偏僻,徐柏青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脚下的自己的影子,心里放着一部沉甸甸的电影,影片的画面一帧一帧被剥离,缓慢又深刻的在他脑海里盘旋不去。
他没有拨通电话叫司机来接的意思,只是寒风里肩膀的伤口突然又疼了起来,牵扯到一片皮肉骨头,徐柏青也没管,任由麻痹的感觉从那里蔓延开去。
他深吸了口烟,吞了几分冷空气。
他太小看宋除夕了,一开始就小看,原本是想养只猫,结果被猫挖了心去。
都说那是邪性的生物,是徐柏青自己不信邪。
控制不住的。
宋除夕果然是宋宁昭亲生女儿,要别人的心都那么轻而易举,徐柏青曾经无数次恨不得想把宋宁昭的坟挖开来吐口口水,要不是始终找不到坟。
就恨一个人到这种地步,可多讽刺,他还是爱上了那个女人的女儿。
甚至已经不愿意提宋宁昭的名字去诋毁宋除夕。
她那么漂亮,那么不安,浑身反骨,像极了他喜欢的狩猎的唯一标准。
他甚至已经愿意为她神魂颠倒,把自己家族的事情都放下,有意识的去回避他们之间无法抹去的仇恨,好像伤疤盖上了纱布就是平坦光滑的皮肤。
唯一的所幸,或许就是宋除夕的心也稳固的抓在自己的手里。
这是他唯一能得到的慰藉。
徐柏青把燃尽的烟扔在地上碾灭,面无表情的担着浑身的寒意,带着满脑子的心绪不宁,徒步走回了学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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