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穿一件月牙色的直襟长袍,腰束月白祥云纹的宽腰带,其上挂了只玉质极佳的羊脂白玉,形状看似粗糙却古朴沉郁。并不刺眼的阳光印下,那白袍上隐隐折射出白狐暗纹,稍稍动作后又掩去了那不一样的质感,更显神秘。
眼眸晃了晃,清明偏过视线顺着座位悄悄打量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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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族的基因都是极好的,在坐的每一位都是公子佳人,即使有些人已步入晚年,却依然能看出他们曾经的风姿卓越。
只是她虽为灵族,坐在上首,却也仅是长相清秀而已。这样被单独拎出来坐在这宴会上,着实是有那么一点尴尬的。
她既然能坐在上官纯对面,虽足以看出上官家对她的重视。
但……
果然还是不要太惹眼的好。清明扶了一下有些褶皱的衣袖,略有些不适应地缩了缩身子,但也不好有太大动作,只得暗自打量坐在她周围的人分散注意力。
能坐在前排的大多数是一些中年人,但其中也零零散散有几位年少的。
而最显眼的就是那个和上官纯只隔了两个座位的玄衣小孩了。
早已感知过周围人修为的清明都不禁咋舌,这孩子看着也就七八岁吧?竟然有地阶八等了!
要知道,不论妖还是人修炼皆被分为四阶:天地玄黄,天阶为最上成,依次向下黄阶最次。而每一阶又被分为九等,一至九依次向上。
现在这看起来不过黄口之年的小小孩童居然已经是地阶八等的尊者了!
啧啧,难怪坐得这么靠前。年纪轻轻就这么出类拔萃,那长大后还得了?
正低头感叹那小孩逆天的资质,清明却并没发现那玄衣小孩也瞥了眼她。
只一瞥,那小孩便收回了视线不再看她,只是深埋在衣服里的小手却不自觉地攥紧了。
他叫易玄桑,是貂族族长的私生子。身份不高不说,就连堪堪能依附的家族都不是什么世家大族。
从记事起他就没有见过他的母亲,而他的父亲也是对他冷眼相待。
没有父母的关怀,加上卑微的身份,他自然是受尽了白眼和羞辱。
所以,本已被家族放弃的他一到年纪就开始拼命修炼。宵衣旰食,焚膏继晷,多少个日日夜夜不惜伤了身体也要比别人多修炼几个时辰。
每到瓶颈期就出门历练。荒野、沙漠、冰川、草原……各种环境恶劣的地方他都去过。每次一到那些荒无人烟的虎狼之地,他又会挑着一个最危险的,最艰苦的,最难以生存下去的地方苦修个半年五载。
一年。
十年。
百年……
历经了大半个妖族童年,他终于在同龄人中有了地位;终于在所有长辈眼里有了痕迹;终于得到了父亲的另眼相待,但这时候居然蹦出了个灵族!
灵族。
天阶九等!
天生的天阶九等!!
易玄桑自然是嫉妒的,明明看起来差不过四五岁,明明一开始两人都是名不见经传的。他拼了命才得到的东西别人居然一出生便拥有,这是何其的不公?!
瘦小而满是老茧的手不知何时被抓破了,透过玄色的布料渗出丝丝血腥的气息,但好在衣服颜色红且偏黑,盖过了那唬人的血迹。
稍稍压下心中翻涌的气愤和嫉妒,易玄桑平稳了下心境便再次抬头。
他还不够强。
还不够强到能在下一届“式妖会”上拔得头筹!
尽快突破地阶凭他的资质是不可能的了,所以这次回去,他便必须加紧时间试炼自己的实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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