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冰玉心中现在依然是矛盾纠结,不知是龙子辰在她面前掩饰的太好,还是龙子辰就算不管怎么做,对她的心却是真的,所以对他的欺骗虽然感到失望,但却依然不会心硬如铁。
她总觉得龙子辰不总会有个妥善的办法,不会对天玉山庄真的动手,若是他真的铁下心来,她现在也只能盼望爹爹能够迂回处理,不要太过强硬。
想到这里她心中竟暗暗觉得可笑,迂回处理,她何时懂得了这个词了。
她自龙子辰的怀中挣出来,面朝床里,不再动弹,仿佛是睡着了一般,然后后背却有两道深沉的目光不停得刺痛着她。
龙子辰也停了动作,久久得自背后盯着她,心中除了疼痛,也百转千回,他这样做究竟对不对?大金的江山稳固了,可是心爱之人却离他越来越远,而他所做的一切也出于想留住她。
她如此的反常,定是已经发觉了什么,果然比他想的来得够快,不知她如此迅疾得反应过来,与广寒宫那个聪明绝顶的白淑妃有几分关系。
玉儿向来是个直来直往的性子,她若认为谁好,便就是死心塌地的好,就算有什么事发生,她也不会想到那人的身上。
他一直心存侥幸,在玉儿发现所有的事之前,大事已成,而她到时候哪里都去不了,只能留在他的身边,因为她的世界里只能有他。
不管哪一环出了问题,事到如今已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事成之后,玉儿就算怪他,也不会怪他一辈子,因为他会清空后宫,用一辈的时间去求她原谅,用一生的时间只守着她一人。
“既然你不愿,那就算了,我说过会等那便会等,不过今天太晚了,我便留宿在这里吧,不过你放心,我什么都不会做,只是好几天不见你,心中想念的紧。”
龙子辰说着便自行宽衣躺下,手臂搭在她的腰间,并没有用力抱她,很快呼吸便平稳下来,进入了梦乡。
而白冰玉却僵直着身子,一动不动,睁着眼一直到天色微熹才渐渐入睡。
两人虽无夫妻之实,但也会同床共枕,龙子辰向来眠浅,但每次睡在她的身边,他都会异常的安稳,所以在他俩没有别扭之时,龙子辰几乎夜夜宿在无忧阁之中。
她也由开始的不习惯,到后来的习以为常,有时看着他睡觉时都紧紧锁住的眉头,甚至会觉得怜惜,想要更好一点的对待他。
可是如今,他正是致力于对付她最在乎的一些人,她又怎么能做到待他如初?她并不是什么圣贤。
接下来的几天,龙子辰每晚都会宿到无忧阁,与她说说话,谈一谈黎王到访之事。
白冰玉却再对他亲近不起来,每次都是尽一个皇后的职责,不冷不淡地回应着他。
龙子辰每次都只是隐忍着她的疏离,像一头伺机而动的捕食都一般。
很快便到了黎王到访的日子,为表礼仪,龙子辰带上自己的家眷全部于宫门口相迎,皇宫附近的大街小巷已全部戒严,所以那些想一睹两国帝君真容的百姓,全都无一丝机会。
白冰玉站在龙子辰的旁边,时已过了正午,可是太阳依然有些耀眼,让她觉得头有些重,脚下轻飘,虽现在是冬天,在太阳下面也不觉得温暖,可是她的后背却不停得冒着冷汗,手心里也是一片汗涔涔的。
直到看到宫门正对的大街的尽头出现了车马队伍,她挺直的脊背便开始微微得有些颤抖起来,她就要看到小七了吗?阳光愈加刺眼,刺得她脑袋里白花花的,一阵阵的眩晕。
紧紧挨在她身后的白无双似乎感觉到了她的反常,她伸过手拉,拉往她冰凉的指尖,一丝丝暖意便传了过来,让她的心神稳了稳。
直到黎王的车辇到了跟前,冷汗已将她的冬衣浸湿,她盯住车门,却在那双镶着金边的玄色靴子迈出来之后迅速得将目光撇开,她端着王后的派头,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却听到身后的方忆枫“咦”了一声。
嚣张如方忆枫,她不管不顾地说道:“我道那个蓝眼睛的孩子怎么看着那么眼熟呢,可是却一进想不起来,现在终于知道为什么了。”
她这个声音用得很讲究,仿佛在刻意压低声音,又让所有的人都听得到。
白冰玉再混,这个时候也没有去搭理她,不过她说得没错,小玉儿长得确实很像白冰川,而且小玉儿也确实是她与小七的孩子。
小玉儿童言童语里,黄梁国的样子经常会出现在她的梦中,偶尔记忆中也会浮现在一些灵灵碎碎的点,仿佛在看别人的事情,她异常的熟悉,却又不太真实。
白冰玉始终垂着眉眼,没敢抬头看一眼,白冰川与龙子辰之间互行了一个帝王之间的礼仪,便听龙子辰道:“没想到再次见面,我们竟是这样的情形,黎王别来无漾啊。”
“陛下,叨扰了。”白冰川依然话少,只是那这几个字,便足足让白冰玉反应了半天,果然是小七,是小七啊。
可是再见到小七,再听到他的声音,已是物是人非了,她现在是大金国的皇后,而她身边站着的一身华服,高贵典雅得皎月公主,是他未来的王后。
龙子辰道:“黎王哪里话,黎王大驾光临,是大金国的荣幸。”说完又向皎月公主道:“公主一向可好?听说二位喜事将近,朕在这里提前恭喜了。”
做为大金国的帝王,他本应阻止两国联姻的,这样黎国对大金的威胁将会变得很小,可是他却顶着众臣的压力,硬生生得成双了他们,因为他想让他的皇后彻底死心。
“多谢皇上!”皎月行了一个臣子的礼节,然后又面向白冰玉轻笑道:“玉儿妹妹,如今我是叫你皇后呢?还是你我二人继续以姐妹相称?”
白冰玉听到皎月叫她,终于抬起眸来,她脸色异常苍白,道:“当然是以姐妹相称,皎月姐姐。”
她目不斜视得看向皎月,却感受到了来自他旁边的那道扎人的目光,她只觉得四肢轻软,头皮都是麻的。中原书吧zyshuab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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