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砚穿着病号服斜靠在病床上,脸色微微有些苍白,宽大的病服穿在他身上松松垮垮的,显得人更加清瘦。
他其实长得很好看,只是平时有些阴沉,略长的刘海遮住了他精致的眉眼,让人难以看清他真正的容貌。
秦酒打完电话就过来找沈砚,想问他要不要请假住院几天调理一下身体。
推开病房门口,沈砚刚抬起头,就和秦酒的视线在半空中相撞。
他那双眼睛仿佛盛了星河,摄人心魄。
随随便便一个目光,就看得人腿发软。
还好秦酒见惯了他的盛世美颜。
“沈砚,你身上的伤还疼吗?”
“这些小伤不过几天就会好,多谢秦同学带我来医院,不知道医药费多少呢?我会尽快还给你的。”沈砚礼貌而疏离地问。
身上的伤容易愈合,心里的伤才是最难医治的。
秦酒发现沈砚又躲回了他的乌龟壳里。
她也不急,反正来日方长,沈砚你逃得掉吗?
“不用跟我那么客气,以后还要麻烦你承包我以后的作业,就用医药费顶上吧。”
反正你也还不起,还是卖身吧。
卖身写作业。
沈砚无奈地看了她一眼:“秦同学,作业最好还是要自己写。”
秦酒想了一个蹩脚的理由:“我都好几年没认真学习了,哪里会写。”
沈砚思考了一下,“那以后我教你?”
秦酒也没说答应也没说不答应,转移了话题。
反正写作业是不可能写作业的,纯粹因为懒。
“你身体很不好,要不要住院几天?”
“秦同学,还有三个月就要高考了,我想抓紧时间学习,谢谢你的好意,我自己的身体我自己清楚。”
清楚你的大头鬼,都要做短命鬼了……
秦酒凶巴巴地警告:“那我让赵医生开点药,给你调理身体,你在这等着,待会送你回家,不许跑。”
“跑就打你,你也清楚我的身手,怕是真的要住院。”
沈砚听到这话,还真的不敢跑了,乖乖等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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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边,秦酒把沈砚送回家。
沈砚低着头一步一步踏着老旧的楼梯上楼,楼道里忽明忽暗,所谓的家,不过是禁锢他的牢笼。
打开家门,沈砚把手里拿着的医药袋子藏进自己房间的柜子里。
里面都是大大小小的补品,看起来很贵重的样子。
他屋里屋外转了一圈,确定他父亲沈翔不在家,才松了口气,放下书包,开始写作业。
翻开秦酒的练习册,上面干干净净的,连一个名字都没写。
半个多小时过去了,一低头,才发现练习册上空白一片,他居然一道题都没写完。
心也静不下来,他看了下时间,已经十点半了。
他放下笔,拿起手机解开锁,点开安阳高中贴吧,偷偷把秦酒的那张照片存了起来。
遍体鳞伤的他渴望一束光,当真的有一缕光照在他的身上,他既害怕排斥,又渴望靠近。
“秦酒,人总是贪心的,只要得到一点温暖,会想要的更多,而我赌不起。”
拿出糖果罐子,剥开一颗糖,放到嘴里,继续写作业。
接近凌晨十二点,他写完了两人的作业,爬上床盖上被子。
这一晚,是他睡得最踏实的一次,意外的没有失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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