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的事情自然由不得她,成为替代品,一切都被安排得明明白白。与自己向往的自由渐行渐远,甚至在之后的日子里,她都要依附在太子的羽翼之下,荣辱与共。
如今为了安抚好宋公,让他不要在册封大典的日子里闹出幺蛾子,一真一假两个人又要联起手来搞定这位老国丈。
沉默了很久,还是燕溪打破了宁静,她面露几分不屑道:“那你有没有想过,我的志向也不在此。”
穆芸筝听出她的语气不善,估计是要和自己摊牌了,于是点点头道:“小人可以理解,但陛下和贵妃似乎并不在乎你的感受。”
燕溪看了看堂屋外头的澄澈天幕,关中少雨,往往晴天能够持续很久:“你说的没错,他们并没有给我选择的权利。但是你以为有人顶替了你宋家就能高枕无忧了吗?”
穆芸筝也不想和她打机锋,低眉顺目道:“宋家亦是搅入了这趟浑水,被李陈两家捏住了把柄。但咱们,又何尝不是一根绳上的蚂蚱。”
燕溪被她噎了一下,她深吸了一口气,忍不住激她:“你命可真好,皇后事事都为你着想,为了达到目的甚至出卖本心也在所不惜……”
不知从何时起,宋转云已经成为了穆芸筝的一道逆鳞,只见她嘴唇抿成了冷冷的一线,眸色冷厉:“还请姑娘谨言慎行,即便您日后成了太子妃,也是在皇后之下,还需尊称她一声嫡母。”
别说她们是在宫外,就算在宫里她也不怕皇后听了会把她怎么样,就像穆芸筝说的那样,大家都是一根绳上的蚂蚱,若是惹毛了自己,大不了鱼死网破,谁都讨不到好。
“那就不要惺惺作态,你在幽州差点被我祖父掳走的事我都知道,你不想当太子妃,就是为了摆脱皇家和本家,这样一来就能和甘州的穷小子双宿双栖了是也不是。”燕溪颇为倨傲地抬起了下巴。
穆芸筝看了她一眼,并未搭理。
看到她这样的反应,燕溪更加得意了,甚至在心底里想果然是被外祖溺爱长大的深闺女郎,难怪先前会用那么笨的法子逼迫圣人。
她站起来走到了穆芸筝身边,伸手轻触姑娘鬓边的疤痕,浅笑道:“如果我是你,就不会放弃成为太子妃的机会。不光不会,还要生下一儿半女为自己巩固地位,身体康健挨到太子登基的那一天。等到了那时候,再没人可以将你玩弄于股掌之间。若觉得这样不够,还可以再活久一点,效仿前朝的则天皇帝,自己来执掌江山……”
穆芸筝梗着脖子往后一仰:“小人奉劝您一句,长安城是天子脚下,小心隔墙有耳。”说着转身头也不回地往门口走去。
燕溪见她走远,呼出了一口气,她也不是天生老成,很多时候都是故意装出来的。
不过经此一事,也算是为自己出了口恶气吧。
而宋公此时在何处呢?他接到女儿的书信以后马不停蹄赶赴长安,抵达外城郭以后还没喘口气,就又按照信上写的地址找到了地方。
穆芸筝听到车轱辘转动的声响,阔别许久,终是见到了宋宅的马车。
只是她万万没想到,宋公下车的第一件事不是进宫和大女儿团聚,或者找圣人理论,而是冷着一张脸,抬手就给了外孙一巴掌。
这一声耳光又脆又响,而且力度实在是前所未有,穆芸筝被他打得眼前发黑,好半天才恢复视力听觉,她不可置信地抬头看姥爷。
在场诸人包括跑到门口凑热闹的燕溪,都被宋公这一下给吓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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