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见到李吴一还活着,斛酒恨得咬牙切齿,但在狼骑营诸人面前他也不能表现的如此明显。
反倒是敌颅对主人忠心耿耿,它见李吴一身陷险境变得非常急躁,领着一列军狼不管不顾就冲下了斜坡。
眼看事态不受控制,斛酒可不想陪它们送命,赶紧撒开了怀里的狼骑,掏出短匕去割拴着军狼的绳索。敌颅获得自由率先冲了出去,之后的狼骑也没有乱跑,而是非常有纪律性地跟在敌颅后边疾驰冲向敌人。
斛酒连忙拖着那头受伤的军狼爬回到小土丘后边,藏匿好了之后发现狼骑营诸人也都学他的样子伏到地上,看样子根本没有替李谭二人解围的打算。
他觉得有点奇怪,照理说那两人都脱逃至此了,他们没必要见死不救吧,“你们还在等什么?”
离他最近的章熙皱了皱眉,似是不屑与他解释,“再等等。”
听他这么说,旁边有个要报信的小将只好默默收起了烟花筒。
而不远处的契丹士兵听到兽类发出的低吼声,迅速反应过来向声源处看去。
只见三十余匹灰白皮毛的军狼披星戴月朝着他们奔袭而来。
有些人慌了,隐有退缩的意思,立刻被首领喝止住。他现在是哪边都不想放过,他也不信狼骑营的兔崽子们会放任自己的狼身处险境,既然他们不肯现身,那就先杀掉这些畜生,解除掉一部分危机。
于是他分配了三什人马去绊住军狼。
先前还在驻地时他们就见识过这群野畜的本领,它们的嚎叫声对坐骑有一定的威慑力,但也仅仅是趁乱混淆视听而已,真正对敌杀人的还是狼骑营将士,所以他们并不需要害怕这些野兽。
不过为了保险起见,还是不要让它们接近坐骑为好。最有效的方法自然是不远不近的赘着,一边消耗它们的体力,一边伺机弯弓射杀。
但军狼明显是受过训练的,见识过太多的险恶手段,且厚实的雪地能够有效地吸收马蹄声,如此一来它们就可以更加聚精会神留意弓弦拉开的声响。
一时间军狼在地上闪烁腾挪,身法尤其灵活,又有月夜的天然遮蔽,契丹士兵即使有弓箭在手也不能拿它们怎么样。
反而是李谭二人那边意识到有了军狼的参战,四周的包围圈松散了一些。
谭麟用横刀接住了一名契丹士兵的刀锋,被对方震得在雪地上划出去一尺多,他见对方还要往下压,没有一击即退,意识到如果错过这次机会,下一次不知道还能不能抓住先机。
于是他空出一只手,握住了对方的刀背,二人本就是一上一下的姿势,再加上他自己施加的力量,大砍刀的刀锋立刻切入了他的左肩,顿时血水汩汩涌出,染红了他的衣袍。
契丹士兵见他受此重伤,也不想错失来之不易的机会,他也想在首领面前好好表现,于是狞笑道:“这可是你自找的!”说着松开了马缰,双手握住刀柄往下压,似是要将他劈成两半。
谭麟咬牙忍受剧痛,突然膝盖一软迅速矮下身子。刀锋虽然在他肩上划出了更大的口子,但那士兵到底坐在马上,全靠两条腿夹住马腹借力,完全没料到他会突然变换姿势,一时不察失了平衡,整个人头朝下滑下马背,又由于另一只脚还缠在马镫上,登时倒栽葱挂在了马背上。
谭麟早就料到了这个结果,顾不上汩汩冒血的伤口,他赶紧蹬着这人的下巴借力,把他踩下马的同时,单手抓住马缰翻身上马,还未坐定眼角余光瞥见了两侧有刀兵砍来。
连忙仰躺下来避开了刀锋,横刀一卷挥开近前的士兵,躲过危机后再不犹豫一夹马腹朝着前奔:“李吴一,冲过来!”
李吴一听到他的声音,选定了一个方向快速冲刺,在敌人举刀横砍的时候矮身一扑,啃了一嘴雪的同时正好从马腹下划出,冲出了包围圈后他也没有因为肩头剧痛而懈怠,赶紧爬起身朝着谭麟奔去。
首领见状直骂废物,赶紧领了两个什队去追徒步奔袭的李吴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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