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段时间自己一直忙着替姨母打通与宫外的联系,闲时就把握资源使劲捣鼓医药。正因如此才引来太医署署官的青眼,要不然假死的计划也不会进行的这么顺利。
总之她现在已经恢复自由,算是兑现了承诺。
只是不知道今后的路该怎么走,大概率还是得过且过吧,不能怪她情绪消极,因为这本就是事实。
跟镇疆王关在大理寺狱那几天,从王爷口中听来一些军事要闻,发现短时间内想要推倒圣人根本不现实。他就像是一棵大树,上面是葱茏竖冠,下面是盘根错节的根须,生长在整个国家的根基之上。即便能将他打倒,他身后士族门阀之间的利益牵扯才是最难处理的。
天子天子,一个人想要撑起一片天,其后必定有着无数子民拥护爱戴。一路行来他们也没听说过什么徭役赋税高到让百姓们过不下去的地步,反而因为陛下主张推行租庸调制,十分受百姓们欢迎。
显然推翻暴政的可能性几乎为零。诗人言,兴,百姓苦。亡,百姓苦,从古至今一旦开战,苦得永远是老百姓,一旦被危害到切身利益,谁还管挑头的人三观正不正呢?趋利避害,人之常情罢了。
之后那些人说什么,穆芸筝已经没心情听了,她等春尘登记完,二人相挟上楼。
大堂内的一众旅人听到脚步声,纷纷回头。
有个轻浮浪荡的中年男人看到姑娘提着裙摆上楼娉娉袅袅的身影,与友人挤眉弄眼道:“这小娘子虽然瘦了点,但仪态挺拔骨骼俊美,要么是富贵人家的女公子,要么是哪家高官家中的侍妾。”
友人奇怪道:“为何人家就不能是正妻?”
那中年男人意味不明道:“正妻自然是要娶好生养的啊。”说罢自顾自笑起来。
而旁人一听也是这么个理,纷纷应和嬉闹作一团,几乎人人都在开黄腔。
楼上两人自然听到了,要不是穆芸筝死死拉着春尘,她非冲下去揍得那人满地找牙不可。
被姑娘拉着拐过楼道,春尘气不打一处来:“姑娘您拉着小人做什么,这些个田舍奴四体不勤五谷不分,小人一人就能将他们打趴下。”
穆芸筝笑着摇摇头:“您打了他们,不得闹到县衙去?我现在就是个活死人,闹大了反而不好收场。再说了如果人家说的每句话我都往心里去,那我岂不是早就被气死了。”
春尘还不服气,穆芸筝见她这段时间好似吃胖了一点,现在鼓着腮帮,活像只含着果仁的仓鼠。“别管不相干的人了,我这屁股还疼着呢。”
这时一众近卫拧干了衣服,相继步入旅舍大堂,八九个人高马大的青壮年,人人佩刀腰上还挂着符牌,大堂里的人再没眼力见也知道这些人不是普通平民,赶紧闭上了嘴。
楼下突然安静下来,穆春二人也不免好奇折了回来,一看这副景象,穆芸筝笑着摇了摇头。
那几个旅人本就楼上楼下两头打量,突然瞥见楼上的姑娘不光没走,还奚落自己,一个个脸涨成了猪肝色,个别不服气的还偷偷用眼角余光瞪姑娘。
穆芸筝见自己被发现了,连忙缩回道楼道后边,拉起姑姑就跑,还不忘提醒道:“您看吧,欺软怕硬而已,根本用不着您亲自动手。”
春尘感受着她拉着自己的手恢复了往日的力气,心中大石总算落了下来。
楼下一众近卫也都看得出来有蹊跷,只是故意亮出了腰间横刀,表明他们的身份。至于如何解读,自然是他们自己的事。
待一行人上了楼,那中年男人心有余悸道:“幸好幸好。”
友人锤了他一拳:“嘴上没个把门的,差点被你害死。”
中年男人哭丧着脸:“我怎么知道会突然遇上朝廷军官。”而且看架势,这群人明显与先前的小娘子是一伙的,幸亏对方脾气好,不与他们一般见识。
总之虚惊一场,几人又七嘴八舌讨论起先前在渤海湾码头见到的逸闻趣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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