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问个清楚要个结果,这对你重要,可他已经忘记你了!”
这很重要?确实重要,可杨丽娘不在乎,的确如孟引汤所,她想问个清楚,只是想亲口听他那些事,而不是在一些虚假参半的言传里。少年时就萌生的梦,六七年光阴耗在一句厢情愿的承诺里,是她活该,可就因此,难道她心甘情愿真真切切从梦里醒来的权利都没有吗?
对错都是他人在,莫非太可笑了。
“再记起不就行了,你们不就是让他忘了活着的事,总有办法让他再记起。”
“他已成家,待他记起活着的那些事,你想以什么样子站在他面前?你就赌一口气而已,赌一口压根没人在乎你咽不咽得下去的气。”
孟引汤一语中的。
杨丽娘气结,哑口无言,过了一会儿,不想再废话绕弯子,才淡淡讥诮:“我不知道你和我这些有什么用,是想让我明明白白去死,不再为孽吗?你的话我不会信的。多此一举,何不直接让我泯灭!”
“你难道就没发觉我费心费力的在保你吗?从无间城到这里,我一直都在想怎样让你可以过得好一些。”
杨丽娘:“……”恕罪,她还真没看出来,倒是感觉出来孟引汤一直偏袒惧,偏袒无间,“啛,那我该谢谢你?”
“不必。”孟引汤还真不客气摇头,随即,她终于把怀揣着的最大秘密出来,“你怨气太重了没法去转世投胎,上已经知晓了这事,要你在无间待着,避免满身怨气出去为祸。念及你生前一直本本分分,除了砸死个人外没作恶,又在艰苦环境下救养了几个孩子,都是一条又一条的命,算是功过相抵了。”
感觉无间像是人间富户碰上难缠的叫花子随便扔几枚铜钱打发一样打发自己,杨丽娘不免觉好笑,她,从未过要在无间待,也没觉得能在无间待着是多大的荣耀。
“别,我可不想在无间待着,你们别假意惺惺恩惠,我不领情。”
“那你想忘了他吗?”
杨丽娘欲言又止,最后什么都没。
“刚刚你,并不想他记起你,如果可以,你想忘记他。”孟引汤递给她一个碗,“喝了这个,就得偿所愿。”
望着那碗汤,杨丽娘犹豫了,想也不想就收回了已经伸出去的手。见她犹豫,孟引汤笑,“你不敢?”
“……喝了会怎样?”
“什么都忘记了。”
或许是忘忧草熬的汤……
“为何你们什么都能做就是不让我见他……”
“你认为你是终于等到他了?错了,你在人世间是在等没错,可自你断气那一刻开始,一切就已经成定局,你没资格去等谁,你们俩前生的缘分就是无果而终。从来到这里就已经是一个新的开始了,他已经开始新的生活,你也要开始新的生活,可就因为你记得生前的事所以闹得无间不得安宁,闹得他不得安宁。”最后,孟引汤轻声问杨丽娘,“你懂了吗?”
孟引汤的很清楚,能有什么不懂的,况且这话孟引汤也对杨丽娘了两次,每次听的心境不一样,就看她听不听得进去……
“我不想待在这里……”完,杨丽娘自己个笑了,“罢了……是毒药我也无所谓。”
没有任何保护,火烛孤零零被风吹得飒飒作响,时而陡然旺盛时而又熄下,灯光摇曳作戏,壁上有她俩剪影。她将那碗汤一饮而下,伴随一声苦笑一声叹息,那碗落在地上,咣一声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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