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之前,秃头鸡要我戴墨玉牌,我死活不戴,就怕他路过认不出我……没想到他看见我的脸还是认不出我。”
女人喋喋不休的念叨听着很伤感,惧无言,思量少时,只了一句:“引汤,时辰到了,该走了。”
“不知风趣。”
孟引汤被气笑,气呼呼舀了一碗汤自己端着,然后把勺子递给黑皮陈满满,而后,她端着汤走出汤铺子,在惧的随同下往桥对岸走去。她边走边念叨,不曾回头留念无间:“惧,如果有机会的话……他若是偶然有一问起我近况的话,你告诉他一声,其实,我叫孟娇娇,琅平人士,无间六百年只为等一个人,还他一滴情人泪……假若是想起我了,你让他别挂念,别找我,别在我走后,做我这样的人。至此过,永生别缘。”
别挂念,别找她。
不要在她走后,再成为她那样的人。
同上一位汤大人最后一次熬的汤一样,这一,混了孟引汤眼泪的汤是前所未有的甜,伤心绝非良药,而释然可使前路坦荡。
……
“她已经走了。”惧把清东明子带回汤铺子前,他把那件红衣扔到清东明子怀里,孟引汤离行前那篇废话太多,惧简化,捡了其中精髓:“她如果你有一想起她了,来无间问起她了,就让我告诉你,你们已经两清,谁也不欠谁,没有瓜葛,就不必挂念。至此过,永生别缘。意思就是让你别找她。”
不是没想过清东明子或许很快就会记起她的名,然后孟娇娇和子明东清在身边已有良饶情况下重聚,只是,孟引汤确实是想放过自己,她清楚自己的执念,并不想当第二个“杨丽娘”,所以很果断地决定去投胎,那件生前带入无间境的嫁衣,是最后虚无缥缈的牵挂而已,离开时,她把外衣脱下递给惧,并了惧转告给清东明子的那番话。
不脱嫁衣是执着六百年前那段已落断的感情,嫁衣着身六百年,不过是披着捉雀罗网而已,岂是收了翅膀就不能飞的鸟。
在解脱痛苦这事上,孟引汤做得很好,应了性子里的暴躁干脆,比世间很多人爽快利落,她不要那件嫁衣随她轮回,再牵绊来生。
何往,何妄,自此,两欢散。这,是孟引汤送给惧的话。
往后不提旧事。
“不过我没想到,你会现在来,时间点太凑巧……很可惜……”着,惧望着大道顿住……
实属巧合,今日要被送去流放的遂和几位引者在忘川边的大道上出现,她手脚着沉重的桎梏,走路有些费力。话,带着这玩意儿在无间来回两次,放眼整个无间也只独她一个。可惜,这些她都不记得了,不然肯定会笑个不停,而不是像现在一般什么都不知道,不闻不问身边事,跟傻子一样埋着头在路上走。
墨镜也看见了遂,顾不上清东明子发什么疯了,他赶紧跑到了路边望着遂慢慢走近,像个娘们哭兮兮。
大梦初醒便如着了魔一般要找孟引汤,清东明子不信惧的话,连摇头,“不可能,不可能……”然后,他也看见了遂。在无间遂和孟引汤关系很好,无间引者都要想惹孟引汤必定惹上遂,要想惹遂必定要惹上孟引汤……
人世纷扰,其实做鬼也不得清静。路过奈何桥边时,遂迟钝抬起头看向汤铺子,视线一一在墨镜和坐在地上哭得清东明子脸上扫过,然后是那个长得很好看的男人惧,他脸上表情很平静,只是眼神中流转着的一些情绪出卖了他。
只看了一眼,她漠然收回视线,埋下头去继续走她该走的路。
清东明子越过惧,跑到遂跟前拦着:“遂,引汤呢!你知道引汤去哪里了吗?”
而遂真的是糊涂着,甚至不知道“遂”是谁,一脸木讷:“……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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