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此,清东明子卸下伪装,很生气,“陆半斤,你和他之间神叨叨有秘密就算了,我不听,可你和遂之间有秘密,还瞒着我这算怎么一回事儿!!”
“是关于她自己的事儿,她不跟你说,我怎么可能跟你说。”
“怎么不能说,我们三个是好朋友,你们两个之间有了我不知道的秘密,那就是侮辱我,赤裸裸的侮辱。”
没觉得侮辱是多大的事,由于不想继续被口水洗脸,陆半斤无奈,只得放下了帕子,一把推开凑到自己面前几乎是脸贴脸对自己咆哮的清东明子,以冷淡的口吻说了一句话,“怪不得前几天遂接了差事就发消息告诉我,她这次要追的鬼魂有点像你,是个油盐不进,专会耍横的老无赖。”
说完,半斤无视柜台前清东明子是什么样的反应,低头专心擦着干净得不能在干净的玻璃橱。
过了好一会儿,一只手巍巍颤颤伸到陆半斤面前,手指直指他鼻子,手的主人发出了恨恨磨牙的声音。
未等清东明子开口骂“无情无义”什么的,陆半斤先说道,“疯得差不多就行了,有这个时间纠缠我,你还不如跟着遂去看看事情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儿。”
这句话言简意赅正中重点。
忿忿“哼”了一声,清东明子收回手,随即一溜烟消失在了半斤铺子……
大概半分钟后,他又跑了回来,舀了一勺琳琅锅里的汤,吹泡泡喝了一半,剩下一半,以挑衅的姿态当着陆半斤的面慢慢倒了回去…
够狠,不给敌人留一口汤,以一勺之力,坏一锅汤为自己所有。
另一边,一道黑色身影穿过墙进入了空无一人的胡家。
短短时间内,胡家变成乱糟糟一片。
餐桌上还摆放着沾有水珠的水果,冰箱里还有未吃完的新鲜蔬菜,灶台上盘子里的菜仍有余温……这些能证明不久前还有人在这里正常生活,可是,能证明这家人身份的东西不见的不见,毁的毁。
客厅墙上的照片全被取下,只留相框空白挂在那里,卧室,胡必儿子儿媳的婚纱照,人脸被挖空赫然两个黑洞……
这一回,遂清楚感觉到了阴谋离自己这么近,一切质疑有了可信度,无端端生起的多疑不是自己鹤唳风声。
遂站在客厅中央打量着周围,忽然,她皱眉,微低头放空视线,仔细辨别着周围的动静。
一阵脚步声急促响起,胡家大门忽然被推开,清东明子探头探脑从门后伸出头。
清东明子忽然出现,遂眼皮子都没抬一下,她仍旧散出神思,观察着周围的情况,
看见屋内这幅样子,清东明子讶异,“哟,这是遭洗劫了。”
“嘘!”嘘声示意清东明子安静后,遂一脸凝重站直身,路过清东明子身边时,她细声说了一句话,“对门也出事了,我们去看看吧。”
吴家客厅,也不知是把厚实窗帘拉上了一半,屋内一半光明,阳光射入打在电视上,一半昏暗阴沉。
遂和清东明子站在后方,安静望着低头坐桌边的男人,一人一鬼内心乱糟糟一团,很有默契一同闭口不语。
吴建国依然保持着胡必离去时坐在这里的姿势,他面前的茶水已凉,不再冒热气,只是,杯中多了一物。
女人纤细的手探出,二指并拢捻出杯中物,离杯时,浸泡在茶杯里的银元甩落一串茶水珠,仅一瞬,银元又落下,砸到实木桌面闷闷“咚”一声响,又滚落到了地上。
“咋了?”
遂捏着手腕摇头,“没什么,就是银元上有东西……”
就一句话的时间,痛意不知从何处蔓延开,在清东明子的惊呼下,她忽抱头瘫坐在地上,原周身萦绕的黑气一团一团唰唰四下乱飞。
遂身上的黑气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淡去,墨玉牌释放出的黑气已经不能掩盖面容。
清东明子一脸惊骇,赶忙布出一道结界为她拦住刚才逃离体内的怨气。
认识这么多年了,平日里没底线的玩笑多,清东明子也戏言过要掀开遂的黑盖头,可,他实在没想过会这样看见遂的真容,也没想过,黑雾下,她的脸是这个样子……
无间,逗留的人有痴也有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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