帮引汤忙过桥上的事儿后,遂以疲累的理由提出离开。
能感觉出她心情烦躁,引汤没有强留,只是一边点头,一边嘀咕:“别有事没事就缩在你那院子里,也别觉得是我烦着你,你得想想,这多年若不是我烦着你,让你到桥上玩儿,你得孤僻成什么样子?”
走了两步听见引汤在埋怨自己,遂回头,一眼便看见汤锅边上,这个蹙眉带着气性给鬼舀汤的女子。
她笑了笑,继续离开。
苦口婆心劝说,遂却一点没动容,孟引汤放下手上的活,对着她的背影喊道:“嘿,我说你这丫头,无间女引者就你官阶最高,如今出了这种事儿,你也得活络起来才是,怎么搞得像不关你事儿一样?!”
来去如泡影,不留功与名。
遂头也不回淡然挥了挥手,“不去,他们没有分配任务给我,引汤你就省省心吧。”
所以,不是遂懒散,而是无间高层他们自己遗忘了她。
世间巧合多。
无间一出点鸡毛蒜皮的事儿,惧便会忙得不可开交,反之最该管事儿的神管大人遛鸟,喝茶,养花,样样自在清闲不少,所以,遂没想到,会在回家这条没有多少鬼路过的路上遇见惧。
放空视线不瞧路,遂一边思事,一边凭着飘过千万道的熟悉感闷声在路上疾速飘着,蜿蜒曲折的路,在仅凭感觉的她这里,没有一点阻挡可滞留。
如此不专心走路,只是因为,遂在想张宣仪,不是那种魂牵梦绕,引日成岁的想,她只是在反思,她,好像好些日子没同张宣仪联系了……
去人间做差事,她忙他也忙,一人一鬼匆匆聊过几个视频,除此之外,便没见过面。
异地恋,消耗的是人的耐心,挑战的是忠诚,而他俩,一阴一阳,生死之隔,难度更大。
原来,这就是爱情,可,作为女朋友,她有些不称职。
没有豁然明悟想出个头来,反之越想思绪越烦杂理也理不清,遂摆头,强迫让自己不再关心这些情情爱爱的小事儿。
同男人不以为然女人使小性子一般,遂觉得,咳,男人嘛,生气是常有的事,哄哄就得了。
深吸一口气,遂假装心情很轻松,也不跟火烧屁股那样飘了,索性就真的轻松下来,背手,仰头迎风,信步往回走,然后,她一抬眼,就瞥见天上天上有个黑影儿,定睛一看,才发现是惧。
“惧大人在这里做什么?清查闯迷踪山那人的事儿做完了吗?”
话完,遂忽地愣住,她发现自己问这话的语气,怎么这么像上级询问下级工作进展?
“呃,遂大人别误会,我的意思其实是……惧大人事务繁忙,今儿怎么在这里……”遂看了看周围,见着远处萦绕在沉沉黑雾中的迷踪山,便试问:“……惧大人是看风景?”
惧摇头,迷茫目光一直放在远方迷踪山上,似乎是在思考事情,他回答遂,“遂大人说笑了,如今可没这个心情。无间鬼魂都快清完了,可私闯迷踪山那人的事儿还是没一点进展。这回私闯迷踪山的人是忽然出现又忽然消失,抓不到一点儿影……我们都很担心,有这个隐患没有清除,不知待下次出现又会搞出什么事儿?”
听完,遂很羞愧,引汤小姐说得没错,迷踪山出这么大的事儿,整个无间都惶惶忙碌,就她一个悠哉悠哉跟个没事儿人一样。
指尖轻轻刮着抱在怀中的伞面,未表示自己也在出力,遂把一件事儿告诉了惧:“惧大人,有一事不知你知情否?”没待惧回应,她接着说道:“就关于迷踪山有人私闯这事儿,为何这消息已经在无间传开?我记着,神管大人明明给我们当场的十余位同僚都下了封口令不得把这事说出去,除了会议上不得谈论,我很好奇,这消息的源头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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