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间事务再怎么繁忙,同遂好像都没什么关系,这也变相印证了关于她是神管大人私生女的传言。
不到万不得已下,神管大人绝不会使唤她、给她安排需费心神劳累的活计。
说来,这个“父亲”真的尽心尽责很宽容,对“女儿”宠爱有加,身负官职,却利用职权放她在深闺,无忧无虑,做个十指不沾阳春水,不染咫尺门槛外是与非的千金大小姐……
简称废物。
同惧之间的关系一直都是礼貌有余,亲近有度,飘半空中这回闲聊后,遂回来便郁气。
这母鬼很小气,回了家后,她边用剑砍着院子里的树,边暗暗纳闷惧居然这么小气,隔了这多日子,还记着她砸玻璃这事?
没想到自己现在状态有些偏激,内心极度不平衡下,遂又记起了以前的仇,她隐隐生出邪念……要不要再去砸一次泄愤?
貌似,接二连三挑衅在无间是犯法,于是,这念头便打消,然后,她乍想起一友人,一从堂堂正正落为阶下囚的友人。
王一秀入无间第四日,遂没接到差事儿,出了无间。
望着她离去的背影,守无间大门的鬼差皆向往不已,望着黑雾的眼神水汪汪多是期许:“真羡慕遂大人。”
若是做人能活像她一般放荡不羁,自由洒脱,该多好。
可惜只能是期许。
人活一口气,人下来便被一根无形的绳子拴住,脚离不开地面,除了死,逃不脱烟火尘俗。
无间道,一阵阴风旋过寂静无人的街道,几片叶轻飘飘落下,堆积在街边台阶,余下一片落寞苍凉。
星河浅,夜阑人静,整条街萧条冷清,唯有位于街中段的一家店铺亮着灯火,淡淡亮光洒出门槛,铺一地昏黄。
“半斤?”
夜晚,半斤铺子开门迎。
遂远远便听见半斤铺子内有交谈的声音,可待靠近后,交谈戛然而止。
没听到半斤铺子内有动静,秉着男女有别的忌讳,她没直接进店里来,喊了一声儿后,站定门外,探了头进来看。
“半斤?”
半斤铺子里内空无一人,置放于柜台后方的一盏灯火光闪烁,嚓嚓燃烧火油。
“这大半夜,你怎么来了。”未见人先闻声,大致是回应落下四五秒后,直穿铺子便可以走出去的后门外,响起了往铺子靠近的脚步声。
昏暗中,门咯吱一声推响,紧接着便是蒲草编制的帘子被掀开,一个男人走了出来。
“刚刚店里面和你说话的是什么人?”
“一个客人。”
“为什么我一来,人就走了,是不是,我打扰你做生意了?”
其实,遂是想问,半斤你接待个客人都如此偷偷摸摸,是做什么见不得光的勾当了?
……可话说回来,貌似,陆半斤做的事一直都见不得光。
遂这话说得有些虚伪,陆半斤摇了摇头,没有开口回应是与否。
与其隐瞒,还不如恳切回应,半斤含糊不清的态度,让遂更担心他会像某人一样步入穷途,“半斤,做人还是得给自己留点余地,别像明子一样损人不利己。”
转身拿下壁柜上的杯子,半斤说道:“你越来越像个老妈子了,”而后,他忽笑,“再说,谁能像他做人那么缺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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