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酷坏境中的引导者,无妄殿的兄弟们无需分辩对错,只管大刀阔斧,毫不手软折磨一个又一个活着时犯下过错的亡魂,不见鸡肠小肚之事,不羁身份之别,他们性子豪爽却又不失格。
高台上,遂扬手洒下一瓢热油,油在空中散开,落到锅里时,便是浩浩荡荡下了一场滚油雨,落到亡魂身上,就像热油泼在表面铺满辣椒花椒的水煮鱼上面,白沫翻腾。
凄凉惨叫此起彼伏,不曾停息。
几位引者蹲在高台后方的甬道里,七嘴八舌问着这个来着无间城内,鬼道尚浅却身负官职的小姑娘。
“丫头……”
“莫叫我丫头。”
“我们和你爹神管是同一百年入的无间,还唤不得你一声丫头了?”
爹?
神管?
同不想探究张宣仪生母一事一样,遂已经不想再掰扯“父亲”一事,就将就将就,当她爹是神管吧。
“……行,叫吧。”
“丫头,听说你把外人带进来攻击咱迷踪山?”
……
要一句话西变味很简单,让它从街传到东市即可。
遂想,要不,下一回我直接叛变,带人攻打无间?
这些大话,只能在心里想想而已。
现下她的处境,若是不解释,而是涎言涎语敷衍了事,只怕又会无故起风,传她不好更甚。
于是,经一番思量后,遂回答实话话:“不是。是外人假扮成亡魂,不小心被我带进了无间。”
“真的?”
“真的。”
“我觉得是假的。城里那些小屁孩都说你是无间最厉害的鬼之一,怎么会连这点障眼法都看不出来?”死了几千年的引者开始质疑遂的实力,简短四字,气得她差点吐血,“莫非是你名不副实?”
觉徒劳,不想解释,遂头也不回说道:“那你便觉得是假的吧。”
要只是简单的障眼法就好了?
可惜不是。
再次泼下一瓢热油,遂放空视线望着对面,那里一片幽暗,就像人生,不知多长,不知能走多远才到尽头。
王一秀的事儿,太诡异了,疑点重重,却因王一秀突然消失,成为不解之谜。
遂喃喃:“随天命更迭的生死簿子都没有异状,若不是迷踪山出事,谁能知道那亡魂有问题?”
“不还有迷魂殿嘛,我听说你领回来的那个亡魂,还没过迷魂殿。”
“都能有法子潜入无间,那迷魂殿,他们自然有准备,不会载在那里。”
“听说,你和小墨镜陈述不一?”
“嗯。”
“你俩不是一同做这差事嘛,怎么会不一样呢。”
谁知道,遂一直以为,是小墨镜疯了。
“丫头,我还听说,你和小墨镜喝了许多迷魂汤后,都亦然没有改口,就奇怪在这里,你们谁都没有说谎,可说的都不一样,只是,光听着,你的更像是在编故事。”
专心往下面泼热油,遂没有回应。
以为她是默认,监视遂服刑的引者继续道:“你可真虎。身居高位,发生这么大的事儿,居然不见慌。”
慌有个屁用,越慌越是自乱阵脚,让别人有机可乘,更何况……
“我已经被降官职了。”
“降了几级?”
“你们想几级?”
“迷踪山乃是咱无间最机密之地,那里出事,怎么也得降个三级才过得去,更何况神兽还被打伤。”
说来笑人,迷踪山一出事,无间这群引者,比起迷踪山里面的奉着的三样东西,他们显然更关心…那两头神兽。
弱小,可怜?
不,顶多算丑萌,毕竟,那两头神兽一口能吞下一个人。
“看三级片去吧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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