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南芸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脑海中仍在不停回旋着河边上发生的一幕。
她不能断定青风一定会做到守口如瓶,不会向林悦岚透露任何片言只语,而只要林悦岚一知道,便会马上告诉司徒翰,而那人也会知道是她了。
她揣思着,如今敌暗我明,她既无自保之力,身边又无人能够保护她,只怕到时就被人刀俎鱼肉了。
“不,”她摇了摇头,“我不能坐以待毙,必须保全性命,我还刚活过来,不想这么快就送命,还有前身的死以及前身她娘的死都与那人有着莫大的关联,必须留着性命去查清楚有些事情,还她们一个公道。”
天还未亮,司徒南芸披衣起床,借着微弱的光线,随手拿起榻边睡得正酣的紫英的衣服打成包裹,走到梳妆台前,打开抽屉,胡乱收拾几件珠宝首饰便出门了。
她来到西侧门,门从里面锁牢了,一把黑乎乎沉重的大锁挂在了门上。好在墙面不高,她搬来几块砖头,踮脚慢慢爬上了围墙。围墙外无任何可支撑的借力,就连路边最寻常的酸枣树也不见一颗,她只好选择围墙最矮的一处地方跳了下来,因用力过猛,左腿伤口拉开,鲜血又流了出来。
她掏出青风留给她的金创药,撒上一层药粉,顾不上疼痛,拉开腿,一瘸一拐地往前跑。
在她身后,青影、青月、青木三人一路跟着。
青月很是不解,嗤笑一声,“这司徒南芸还挺有意思的,腿伤还没好,就急着逃走,她这是要去哪里啊?”
青影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司徒南芸的背影,吩咐道:“青月,青木你们俩先跟着,我去报告公子。”
司徒南芸跑到大街上,此时血不流了,伤口也没那么疼了,不得不佩服青风赠与她这金疮药立竿见影的效果来。
此时天仍未亮,街上也没有什么人,偶尔有一些贩卖蔬菜的商贩和打更的人经过。
为了不引起别人的注意,她走进一个拐角,换上了紫英的衣服,放松姿态,不紧不慢地走着。偶一经过的那些路人以为她是某个府上外出办事的丫鬟,倒也没怎么留意她。
青影将司徒南芸出逃的消息告诉了林悦岚。
林悦岚乍一听说司徒南芸离家出逃,眸中闪过一片惊讶之色,沉吟了会,“你们先暗中跟着她,隐藏好形迹,别让那伙人发现了,以免打草惊蛇,同时务必确保她的安全。”
青影领命,不敢耽搁便离去了。
青风有些愤愤不平地嘀咕,“公子,这个司徒南芸越来越有意思了,她居然带着伤连夜就逃走了,难道她料到我会将她受伤的事告诉你,难道她以为这里没有人可以保护她么?竟然疑心这么重”
林悦岚本是有些讨厌司徒南芸的,但她经历危险而不惧,甚至果敢的处理方式,倒让他对司徒南芸的看法有了改观,“她本意不是防你我,要不然她受伤了不会第一个来找你我,她是担心我会没有权衡地告诉司徒叔父,司徒叔父知道了,那人自然也就知道了。她怕那人会对她不利,所以走为上策。”
青风面有凝色,“嗯,你说那人会不会是……”
林悦岚接上青风探索的目光,“嗯,很有可能,但目前还没有证据,这里面涉及家事,我们不好掺和。”
林悦岚自然第一时间将司徒南芸出逃的事告知了司徒翰。
司徒瀚此时心中焦急不已,抓住林悦岚的手臂,“悦岚,芸儿她娘去世得早,我曾答应过她娘,一定会好好照顾她。如今她身上又是伤又是毒的,还一个人离家出逃,我真是害怕啊,万一她有任何闪失,我就无颜面对她娘了。悦岚啊,你是叔父最信任的人,叔父就只能拜托你将她找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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