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惊澜不知何时到了门口,手中还端着一个小小的托盘,上面放的都是换药需要的东西。
纪卿鼓着脸,一副视死如归地样子挡在凤无忧的床前。
前两天凤无忧没醒,他没办法,可现在凤无忧醒了,他突然就有了底气,绝对不能让秦王再这么不明不白的。
“你让他出去,还是本王动手?”萧惊澜直接看着凤无忧,若非是凤无忧,他又怎么会对纪卿另眼相待?
“王爷……要不,我自己来吧。”凤无忧试图讨价还价。
在屁股上上药,那画面,哪怕是想想,都尴尬的要命。
“看来你是要本王动手。”萧惊澜丝毫不为所动,空着的手略略抬起,纪卿身子立刻不由自主地往前冲。
“王爷!”凤无忧边忙惊叫,萧惊澜这是怎么了?为何感觉戾气这么大?
“王爷手下留情!纪卿,先出去。”
“可是小姐,你的伤……”纪卿不甘心地叫道。
“没事,我和王爷是夫妻,王爷帮我看伤,本来就是正常的。”凤无忧绷着脸说出这番话,实则,两颊不由自主地红了一下。
萧惊澜眸光轻轻一闪,如有实质地看着凤无忧。
他从凤无忧口中听过太多次这句话,但每一次,都只是字面意思而已,没有任何更深一层的意义。
凤无忧埋着头没去看萧惊澜,这是她第一次真正体会到这句话蕴含的实质意义,她和萧惊澜,是夫妻。
凤无忧开口,纪卿就是再不愿意,还是走了出去。
萧惊澜走到了凤无忧的床边,凤无忧听到脚步声,反应过来一件事,转头盯着他的腿,道:“你的腿……”
“无事。”萧惊澜淡声地回应着。
这个女人关心他的毒,关心他的腿,不让他受一点损伤,只是对他……无情。
气氛有点僵,凤无忧感觉得出萧惊澜心底压了许多东西,而且他在极力控制着,不让这些情绪爆发出来,可是她弄不明白,萧惊澜在控制的到底是什么。
背后忽然一凉,衣服被掀开了。
“王爷……”凤无忧惊叫一声,想要转过身,却被萧惊澜给按住了。
“不想伤口裂开,就老实一点!”
大掌按在她的肩头,隔着薄薄的中衣,温度和力道都一直透下来,像是能把她灼伤似的。
凤无忧老老实实地趴好,但身子,却控制不住地泛上一层粉色。
这颜色,一直蔓延到脖颈,只要萧惊澜瞄上一眼就能看到,可他的目光都集中在凤无忧受伤的地方,那里伤口纵横,根本看不出这么细微的变化。
将衣服掀到半背的地方,萧惊澜又动手去褪凤无忧的裤子,凤无忧想动又怕再引得萧惊澜生气,于是把头深深埋到枕头里,跟只鸵鸟一样。
反正迟早要看的,早两天晚两天有什么区别?
再说,他这是在治伤,治伤。
凤无忧把阿的精神安慰法用到了极致。
但就算如此,当萧惊澜修长的指尖蘸着药物划过她肌肤的时候,凤无忧还是没出息地全身紧绷,那种感觉,真的好羞耻。
不想把精神集中在萧惊澜的动作上,凤无忧没话找话地转移注意力。
“王爷,你用的什么药啊?怎么我睡了一觉,就连疼都不怎么感觉得到了?”
这话问出,凤无忧倒真的勾起了几分好奇心,那一百廷杖虽然不至于让她伤筋动骨,但疼却是实打实的,可她醒来之后,却一点也没觉得疼。
“用七叶火凤草潭水调的碧玉膏。”萧惊澜淡淡回应着。
目光渐次从凤无忧的背部一直看向大腿后方。
那里,上一次和刺客交手时留下的伤痕还没完全愈合,又添了无数青青紫紫的棒伤。
这个女人,已经为他受了这么多的伤。
可却……不喜欢他。
世间还有比这更可笑的事情么?
“王爷,那水是给你浸腿用的!”
闻言,凤无忧硬是拧转了上身,不悦地看着他:“水漏的那么快,燕霖他们又没带什么工具,总共才保存下来那么一点点,我不过是些皮肉伤,何必浪费在我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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