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在肃怜和白崖两个人的共同努力下，白崖终于从那个狭小的地方出来，不过是小小的动作，却能叫白崖满头大汗，肃怜不是傻子。

她能看出来白崖的身子不好，甚至比她嫁入明家时，比那时候的明礼还要不好。

“你说你自己要离开是不是就是因为这件事情？”

“为什么？为什么，就连你也要以这种方式离开我？难道我真的做错了吗？”肃怜颓废地蹲在地上，像是一个无助的孩子一般，她将自己抱了起来，将头也深深地埋在了膝盖里。

白崖想要出言安慰一下肃怜，但是他现在没有任何立场去安慰肃怜，他的本意是不想伤害到肃怜，可是他幼稚的行为却一直在伤害肃怜。

如果他真的想要离开，想要从肃怜的后半生里消失，那么他就不该在这里，就不该出现在这里，就不应该在肃怜找到他的时候漏出那个幼稚的表情。

从来都不是肃怜的错，是自己的错，是自己将肃怜一步步拉到现在的，如果没有他，即使肃怜的后半生会平淡无比，但是想必也会很幸福吧。

毕竟还有明礼的牌位在陪着她，不是吗？

白崖越想越觉得是自己的错，他想要去摸肃怜头顶的手就那么悬在半空中，迟迟不肯落下去，一旦落下去，那么自己要说什么才能宽慰现在的肃怜。

原本以为自己是个能说会道的，现在看来，自己根本什么都不是，他在肃怜面前就像是一个笨拙的孩子，根本就没有任何的技巧可言。

肃怜哭了许久，这才想起来面前还有一个需要照顾的男子，她收拾好自己的心情，等到她想要起身的时候，却发现白崖一直在旁边直勾勾地看自己。

“你看什么看？！叫你看了吗？！”

“是我唐突了。”

一句话叫肃怜刚刚整理好的心情再一次崩塌，“你说什么？我叫你说了什么？你总是说自己唐突我，你倒是唐突一次啊，你再不唐突是不是就真的没有机会了！”最后一句肃怜几乎是喊出来的，用尽了自己的力气和尊严，在她心目中，能说出这种露骨的话都是传闻中青楼里的姑娘。

一个正经的大姑娘是不能说这些话的，在何家，说出这种话是要跪佛堂的，在佛像面前洗涤自己不纯洁的灵魂和尊严。

白崖先是一愣，随即他低低地笑了起来，肃怜见他只是笑，并没有任何的行动，不眠的有些气馁，气馁之余心中的羞愧越发的强烈，要不是记得白崖现在是一个病人，她可能真的要夺门而逃了。

不过她的脸色逐渐由红变白，她的这些变化白崖都看在眼中，他费劲力气走到了肃怜的面前，半跪在她的面前，看着她如同在看着什么神圣的事物一般，良久他说道，“现在我打算唐突你了，你同意吗？”

还没等肃怜说话，白崖的唇慢慢印在了肃怜的唇上，没有什么多余的动作，但是肃怜却能感受到白崖的小心翼翼，像是在对待什么稀世珍宝一般。

在这方面，肃怜已经不是小姑娘了，她的经验比之什么都不懂的白崖要多太多了，她本可以深入探索一番，但是她并没有那么做，他们的关系仅仅只能到这里，而她的心里极限也仅仅是到这里而已。

白崖很懂肃怜，他一直都明白肃怜的底线在那里，所以他即使知道自己能做什么，但是他也只是浅尝而止，他们没有多余的时间去发展接下来应该发生的事情了。

不知道时间到底过去了多久，白崖明显是体力不支，朝着一旁倒去，肃怜眼疾手快将白崖扶住，原以为经过了这件事情，两个人之间会发生什么特殊的反应。

可是即使这般，他们还像是之前那般相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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