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你们一定要帮帮我,我不会知道该找谁来帮我了。”白崖哀求地说道,他对肃怜这么了解,岂能看不出来肃怜是在假装支撑呢?
他不想肃怜又因为他的死,重新回到那个暗无天日的佛堂里,她不该在那里了却自己的一生。
镜亦周面无表情地看着白崖,白崖无奈只好将目光放在了不远处的鱼渊的身上,本来面对肃怜,她就已经是于心不忍了,现在看着之前谈笑的大叔又变成了这个样子。
她有心无力啊。
“大叔,不是我们不帮你,是无法帮你啊,肃怜夫人的心结是连你都解不开的,我们不过是一个外人,如何能解开?如果我可以,我真的想要治好大叔的病,只有大叔在,夫人才能真的走出去啊。”
鱼渊抿了抿嘴唇,再说下去,怕是她就要哭出来了。
白崖眼中的光慢慢暗淡了下去,“如果,如果我的病能治好,那么我一定会竭尽全力地去治疗,可是我治不好了,我命不久矣了,所以我才想摆脱你们。可是你说的对,我都没有本事将肃怜忘记过去,如果叫你们去完成我的心愿呢?”
“到底是我自己痴心妄想了。是我自己一直在痴想妄想,如果不是我在痴心妄想,肃怜也许会过的更好。”
“大叔,你现在应该做的不是埋怨过去也不是埋怨你自己,而是你要在这有限的时间陪伴肃怜夫人,现在只有你,只有你才能叫肃怜夫人改变心意,你才是她的救命稻草啊。”
好似是一语惊醒梦中人,白崖暗淡的眸子仿佛一刹那又被重新点亮,“是啊,我还有希望,我还有机会,只要我没有死,我就要将肃怜带离这个吃人的魔窟,我可以的,我还能。”
鱼渊看着白崖也陷入癫狂的样子,她不忍心将他们的结局说出口,是不是他们再怎么努力,结局都不会改变?
她突然有一种冲动,想要告诉白崖他们的结局到底是怎么样的,这样,他们会怎么想,会不会不想因为这个结局而改变自己的想法呢?
就在鱼渊要张口的时候,镜亦周不知道何时已经走到了她的面前,白崖身上的银针也已经全部被收回了。
“走吧,今日该见到的人已经见到了,该说的话已经说完了,其他的,我们管不了。”
“可是。”
“小鱼儿,还记得花栀和君落吗?”
鱼渊猛地回过神来,她这才意识到自己刚刚要是说了那番话,才是真的愚蠢了,她歉意地看着白崖,“大叔,我们今日就先回去了,一会儿肃怜夫人回来了,请帮我们说一声。抱歉。”
随后镜亦周带着鱼渊离开了明府,一路上鱼渊都是沉默不言,直到镜亦周牵住她的手,她这才缓缓抬起头来,“我刚刚是不是很任性?明明都已经有前车之鉴了,我还是想要一意孤行,要不是你刚刚拦住了我,我怕是就要告诉他们了。”
“我总是自以为是,我以为我对待事情是很客观的,但是真的到了自己,却有忍不住想要意气用事。”
“小鱼儿,这是人之常情,不怪你。”
“但是你得明白,人的路都是自己走出来的,他们自己的结局是无法改变的,即使我们做出了所有的努力,但是在他们那里,什么都不是。”
鱼渊将头埋入镜亦周的身前,沉闷的声音传了出来,“我好害怕,我们今后也要面临这样的选择,我不知道我会不会比肃怜夫人还要疯狂,我一想到未来的某一天我可能会失去我,那种不知名的感觉已经要叫我生不如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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